看了一會兒,那樣溫潤的明眸,分明閃爍著疲乏,連眼白都泛著清晰的血絲,應該整夜守在窗外暗處吧!
但他居然害羞得不敢承認,實在不像我那超凡出塵的白衣!
我格格地笑,輕輕刮一下他的鼻子,料想小九小素一時不敢前來驚動,遂放肆起來,勾了他的脖子,去親他的唇。
白衣又是一顫,已將我擁在懷中,溫柔回應。我輕輕齧咬著他的唇邊,待他唇張開時,更是主動纏到他的唇舌之間,與他糾結纏綿。
我喜歡白衣,我要白衣,我要他一生一世地陪著我。所以我一定找一切能找到的機會,讓他更喜歡我,更離不開我,就是主動誘惑他也是不妨。
白衣開始有些退卻,但我堅持片刻,他的喘息已漸漸粗重,同樣激烈地回應著我,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和歡喜,把我的心胸撐得快要爆裂。
即便這一刻灰飛煙滅,我也是快樂的。
許久,白衣才放開我,挪開兩步,滿面潮紅道:“你這鬼丫頭!”
“你不喜歡我親你麼?”我捂著嘴笑道。
白衣搖了搖頭,立即轉移話題:“快吃些東西吧!”
我明知他性情溫文,情感上很是內向,也不逼他,嘻嘻笑著,又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親,才端了碗來吃粥。
白衣溫柔看我一口口吃著,不時用帕子將我擦一擦唇邊溢位的粥,微笑道:“你母親的病勢很有起色,暫時應該沒什麼事了。你若有機會,不妨好好和安亦辰說,他應該會答應你的。”
他猶豫了一會兒,又道:“他好象很喜歡你。”
我便知他必然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看在眼裡了,哂笑道:“這人有神經病。毀了大燕王朝,毀了我的家,殺了我那麼多的部屬,甚至連顏叔叔也是間接死在他的手上,還說喜歡我?”
白衣側頭看輕輕飄動的幃幕,道:“或許,他有隱衷。他身為安氏子孫,有許多事不得不做。而且,安氏做的事,並不能全計算在安亦辰頭上。”
我冷笑道:“怎麼不算在他頭上?即便不是他做的,父債子償,我都該向他好好討還!”
我慢慢擱下筷,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不禁心頭怦怦亂跳,側頭向白衣壞笑:“白衣,我想到怎麼整那個安亦辰了。你不是說他喜歡我麼?我也覺得他似乎對我有些意思。如果我哄得他全心全意愛上我,然後再把他拋棄了,他會不會覺得很痛苦?”
白衣臉色微變,道:“他不僅會覺得很痛苦,甚至會覺得萬劫不復。”
“萬劫不復?”我也不知道所謂的男女之情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但如能讓安亦辰萬劫不復顯然是件讓我睡覺都會笑醒的主意。我這一生,最恨的人除了宇文氏父子,就是這個安亦辰了。我咬牙切齒道:“好,那我就試試,我能不能讓他萬劫不復!”
白衣正在收拾我吃完的碗筷,不知怎的手一顫,已將碗筷跌下,“啪”地跌作兩瓣。
我忙俯下身,問道:“怎麼了?沒割著手吧?”
白衣搖搖頭,面色發白,叫我迷戀的眸子暗濤洶湧:“棲情,你會不會有一天也讓我萬劫不復?”
我怔了怔,難道我這個主意嚇著了他?
“我怎麼會讓你萬劫不復呢?”我忙著解釋:“我不會害任何人,除了安氏和宇文氏。”
“安氏和宇文氏?”白衣重複著。
“是,安氏你是知道的,我當日給他們逼得有多苦!而宇文氏!”我攥緊拳頭,恨恨地擊著床:“殺我父,辱我母,囚我弟,奪我家國!我恨不能生食其肉!”
“是哦!”白衣將碎片置入食盒中,喃喃道:“我一向知道的,你恨他們!恨入骨髓!”
我拉了拉他袖子,道:“碗碎了便碎了,扔了就是,幹嘛放回食盒裡?”
白衣恍然大悟,道:“哦……我順手帶出去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狠毒模樣驚著了他,壞了他心中對我的感覺,心中也是不安,拉住他手,柔情款款道:“白衣,我可和你說好了,你絕對不許離開我。不然,我會……萬劫不復!”
我並不知道真正的萬劫不復會痛苦成啥樣,但我絕對不要失去白衣,哪怕現在先哄哄他也是不妨事。
白衣默默望住我,忽然張開臂膀,將我緊緊擁住:“我不會離開你,除非你趕我走……那時,我將萬劫不復!”
他提了食盒,迅速衝了出去,留了我在床邊,半天醒不過神來。
他這是承諾麼?
可為什麼聽起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