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嬋握著書包帶,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楊安啪地放了雜誌,“得了得了,下站是石家莊吧?你立馬就下車,給你親老子打電話,讓他走國道接你好了。”
“石家莊過了親愛的,”湛明嬋苦笑,“都要到邢臺了,楊安,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你說我爸會打電話罵我嗎?”
“蟲子怎麼了?”坐在湛明嬋對面的周榭也放下了手中的推理小說,“家裡有事兒嗎?”
這回出來是自願報名的,童盈要兼職,許詞韻要回家,所以一個寢室中,只有湛明嬋,楊安和吳雙報名,稍微親近一些的是隔壁寢室,但是更加可憐,也只出動了陳素和雷雯兩人,賓館自然是兩人間,楊安為此事頗為躊躇,她老早就計算起來:
我和你一間,陳素和雷雯一起,雙兒就落單了,不行就從她們班再找一個落單的吧。
湛明嬋說:“幹嗎弄得這麼可憐,周榭也報名了,而且她們寢室就她一個出來,咱們當中只有我和她熟悉,那我和她住一起就行,你和雙兒在一起好了。”
其實湛明嬋主要是喜歡周榭的沉靜穩當——她們都是不愛說話也不熱衷於集體活動更不執著於拉個夥伴逛大街的人,湛明嬋格外希望這次長時間的旅行能儘量安靜一些,私人空間大一些,如果和楊安在一起——首先你不要想單獨出行,自由地到那些只對自己胃口的地方去娛樂進餐,楊安去哪裡,她就一定會拽著你到哪裡;第二,你在車上和旅館很可能無法睡覺,而是集體鬥地主。這一點已經應驗了,吳雙,陳素和雷雯因為是三班的,所以坐到了後一個車廂裡,她們和楊安都約好了,待十點一過,就聚過去打撲克——湛明嬋對打撲克時候的激烈聲音,一向有牴觸感。
楊安對周榭說:“別聽她發癲,啥事兒都沒有。”
又對湛明嬋道:“差不多就行了,既然都已經這時候了,不如就開開心心玩一通好了,你老子罵你,反正他又不會從電話那頭爬過來,若是派那堆鬼東西抓你,整個車廂都是咱們系的陣地,一人一巴掌把鬼東西打倒在地。”
湛明嬋看了看手機,想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