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嬋安靜了許久,“好吧……好吧……我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製造負面力量,還是主動的,因為要和一個色神仙同歸於盡……割裂玄黃之力……若是坐實了這條罪名,好吧,就算我家齊心協力地護我,玄黃界也容不下我……”
湛明嬋搖搖頭,“玄黃界那幾條死罪啊,譬如製造負面力量,譬如破壞能量之間的平衡,譬如以玄術濫殺無辜,譬如勾結妖魔鬼怪作亂再趁機敲詐苦主錢財……”
無涯的眉峰忽然抖了抖,湛明嬋注意到了,“怎麼了?”
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無涯沉吟道:“沒什麼,只是好像有人往我這裡過來了。”
他起身,打了個手訣,稍頃,“啊,是她。”
回過身子,“是湛明嫣,你要見嗎?”
屏風前,只湛明嬋和湛明嫣相對跽坐。
“掌門,您……”湛明嫣猶猶豫豫地說,“昨天晚上,您和您父親……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為了失竊的問題展開了激烈討論。”湛明嬋不鹹不淡道。
湛明嫣說:“您的同學被無涯上仙帶走了,乙字號的卷軸確認被盜,是通令全玄黃界密切注意,幫忙查詢,還是說秘密調查,暗中追回呢?”
“哦。”湛明嬋表示:我知道了,但是我只是知道了,其餘的?你還想讓我說什麼其餘的?你在對我提問嗎?好吧,我有權不回答。
湛明嫣尷尬了半天,又道:“無涯上仙先去了一趟您父親的書房……您父親……您父親一直在書房待著,兩位哥哥去敲門,您父親都不讓進……直到無涯上仙來了……您父親,和無涯上仙談了什麼,但是似乎不大愉快……表姐……”
“請稱呼我為掌門。”湛明嬋和藹地糾正。
表姐,表姐,真他媽諷刺!我實際是你的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呢,呵呵,小妹妹,有意思吧?
湛明嫣啊了一下,迅速坐正而低頭道:“是,掌門。您父親……我認為您父親和無涯上仙,是因為您……有點不愉快。”
“你偷聽到了是嗎?”湛明嬋笑盈盈地說,“姑娘,偷聽不是好的行為。”
“我……我去送茶。”湛明嫣窘迫地說,“上仙是貴客。”
嗯,無涯,原來你不僅到我父親的書房旅行了一圈,還喝了我的異母小妹妹親手泡的迎客茶啊,如何?口感不錯吧?
一會兒你最好都給我吐出來!
湛明嫣又道:“我只是覺得……您父親……他雖然生氣,但是很擔心您……”
“他生什麼氣呢?我又怎麼氣他了?”湛明嬋笑呵呵道,湛明嫣低垂著頭,“您不是和您父親吵架了嗎?”
“是在書房討論問題,姑娘,聲音大了些,但書房的隔音系統做得不錯。”
湛明嫣說:“父女沒有隔夜仇,掌門,您父親一宿都沒睡了。”
嗯,緬懷年少輕狂的歲月是嗎?
“我看得出,他很擔心你,真的表姐……”
“掌門,掌門。姑娘,尊卑有序,我不想免費給你當糾錯員。”湛明嬋笑容可掬。
湛明嫣就如她所願,流露出尷尬,驚嚇,難過,擔憂的神情來。
“您有心事?煩惱?是和您父親有關嗎?”湛明嫣誠懇地說,湛明嬋繼續樂呵呵地搖頭,“姑娘,有話請直說。”
湛明嫣誠懇道:“一個父親也許做錯了事情,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作為父親,他對子女的愛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尤其是對女兒,更多的呵護與照顧其實都是分給女兒而非兒子,因為男兒總是要走出家門闖蕩一番,最終獨當一面,而女子縱使頂了半邊天,但大都擺脫不掉柔軟細膩而易受傷的本性,尤其是來自男性那裡的傷害,所以往往是泰山看不慣女婿,挑剔再三,掌門,您父親和無涯上仙,其實,其實昨天是為了您而起了爭執,試想若非有一顆盡全力保護女兒的心,您父親又怎會和無涯上仙翻臉?”
湛明嬋安靜地聽著,說:“無涯就在屏風後。”
湛明嫣坦然地說:“我只是說出我聽到的事實,上仙既然允許事實出現,就不該懼怕大家知道它的存在。”
湛明嬋笑了,“好,夠正直,有膽子,那我父親和無涯吵什麼了?”
“我沒聽到多少,我送茶進去的時候,您父親說‘小女叨擾上仙多個時辰,為人父者深感不安,這就隨上仙同去,接回小女。’上仙說‘她在我那裡,比在你們這裡要好百倍。’您父親說‘她是湛家的掌門。’上仙就冷笑,‘天知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