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是她們和你在系裡相遇並且聊天。”
他繼續翻看檔案,“那麼會是誰呢?平日還能和你說上話的,除了舍友,你不和本班同學來往,你和五班學生也不來往,四班和你交往的學生很多,馮雅楠,雲霽,蕭瑤,邱穎穎,甄月嵐,錢曉嬌,周榭。還有三班學生裡,除了隔壁六個和你的舍友吳雙,你還和住在六層的餘暉,謝卿霏,左夏,喬冰冰處得不錯,屬於見面也能聊幾句的,尤其是和餘暉,因為這個女生雖然戴著助聽器而且發音不正,但是很喜歡和人說話,一說就沒完沒了……”
“請您停止……”
“一班的人裡面,和你能說話的有徐煙,丁菲,韋曉寒,而且這三個人正好和你都是一個英語班上的,其中韋曉寒和你在英語課上坐同桌,而且還是一組的。”
“請您立刻停止對我同學的調查!”
湛明嬋憤怒地站起來,幾乎帶翻了几子上的花瓶,“您這樣做,簡直就是愚弄她們,侵犯她們的隱私,這種行為簡直就是……”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也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不知道父親和兄長們為了完全控制住自己,到底費了多大的力氣,她只知道,這些資訊是如此準確,從姓名到班級,甚至到個人特徵和性情,譬如餘暉的助聽器和喜好八卦的精神,譬如許詞韻的男友是人大金融的,譬如陳思楊碩週末的輔修課程都是在本部,譬如雷子她們從不在學校過週末,譬如……
令人膽寒。
“銷燬這些資料。”湛明嬋堅決地說,“湛家負責情報收集的傀儡,應該撤換了,不把功夫用在摸清宗家虛實上,偏偏對一些普普通通無辜女生的私事感興趣,這樣的傀儡還留著做什麼?”
“那些傀儡都是你大哥派出去的,是我吩咐的。”湛修慈道,湛明嬋冷笑著說:“那就請大哥執行一下我的命令,新的傀儡還是由我派出去吧。”
湛修慈說:“你的手機被你身邊的人使用了,結果是對我們非常有利的證人,或者按照你的邏輯,一個無辜而青春的女孩子因此死了,她是父母的獨生愛女,一切希望,而這一切都是你身邊的某個潛伏的人導致的,在這種前提下,掌門難道還認為徹查你周圍的每一個人,都是無必要的嗎?”
“我對我身邊這些人,心裡有數,該防著誰,能信任誰,我都明白。”
“明白不是重點,重點是沒有紕漏,或者把紕漏所導致的不利因素減弱到最低!當紕漏出現的時候,作為掌門的父親,也是協助掌門處理事務的指導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並且我應當從中吸取足夠的教訓並進行彌補,最好的彌補方式,就是錯殺一千,不放一人。”湛修慈面無表情道。
“爸,您這是在逼我嗎?”湛明嬋怒到一定境界,聲音反倒壓得很輕了。
湛明磊再也忍不住了,“妹妹,父親是真的為了你好,這一次的事情,分明就是針對你的,拔出你身邊的釘子,刻不容緩!”
“我不需要你們拔!”湛明嬋怒道。
一旁的湛明儒沉聲說:“自己拔不出來,還讓釘子扎得生痛,一邊叫苦連天,一邊不讓他人幫忙,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湛明嬋憤怒道:“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們,我不是拔不出來,其實如果沒有你們和那邊所追求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身邊根本就不存在釘子這種玩藝!我非常不喜歡你們的手伸到我的周圍,說實話,我忍了諸位很多年了,你們總是打著偽善的旗號來破壞我的生活,困著我就罷了,現在連我的朋友們都不放過,我是這個家的人,我吃喝玩樂在這個家足足二十年,這個家要把我看不慣的陳規陋俗給執行到底,我認了,別人有資格對這個家說三道四,我不可以,但是請不要把你們認為正常的手段,用到我那些和這個圈子,這個家都毫無關聯的同學身上去,在她們眼裡,你們這些行徑都是極度卑鄙的!”
湛修慈很利落地用一個巴掌終結了女兒的怒斥,抬起的胳膊肘帶飛了茶杯,茶水濺到了跌落在沙發旁的湛明嬋的裙襬上。
湛明磊和湛明儒都站了起來,噤若寒蟬。
湛明嬋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半張臉頰火辣辣,猶如被剝了一層皮,又潑了燒紅的辣椒油,她嚥下淚水,自然也不會捂著臉止痛——這個時候,任何一個怯懦的舉動都是最羞恥的,她做了,就等於放棄尊嚴,好像純粹討飯的乞丐般,她的裙子溼漉了一半,因坐在了地板上,所以有點寒意,但她的雙手巴著沙發光亮的皮子,十分鐘內,猶如雕塑。
電話鈴響起,湛明儒順手接過來,說了幾句,放下後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