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離開這裡,又失去了陰陽鏡,死了三個人,那個能看到“大姐姐”的甜甜似乎也不見了,一切都不得不讓她警惕起來,她不敢託大,這次直接撥通了父親書房的電話,但幸好她還未叫出“爸”,就聽清了那邊的聲音是個女孩。
“明嫣?”她難以置信。
父親書房的專用電話,什麼時候允許旁人接了?便是自己都不能動呢,在父親的書房,如果趕上了電話,哪怕電話筒就在自己手邊上,哪怕父親在門邊上,也得讓父親走過來親自接。
“我父親在嗎?”湛明嬋問。
湛明嫣說:“您父親不在,我按照吩咐正在整理一些不必要的檔案。”
“我父親去了哪裡?”
“不太清楚,大伯父上午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只交代我把一些檔案分類放好。”
“我大哥和哥哥呢?”
“都不在。”
湛明嬋掛了電話,剛要給父親的手機撥過去,就插入了一條來電顯示,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而湛明嬋基本是不接陌生人電話的,她按了“拒接”後就直接給父親撥過去,但那邊是關機狀態。
手指緊了緊。
父親怎麼可能關機?為了以防萬一,晚上睡覺都不關呢。
她心裡有點慌張,就準備給二哥湛明磊撥過去,但又被剛剛的那個來電號碼給打斷,她按了“拒接”後才撥了湛明磊的電話。
竟然也關機了。
模模糊糊的不安在心口翻滾,湛明嬋放下手機的初刻,有點茫然,但陡然的一個來電讓她振奮了一下,因為她以為會是父親或者小哥哥——當然也想過剛才那個陌生的號碼,但沒想到這回看到的,是白瑢的名字。
湛明嬋說不清此刻是什麼感覺,兩個月,天上地下的搜捕,自己偷偷的找尋,銷聲匿跡到幾乎就從未存在過的人……
父親和小哥哥的話也浮現出來:
“如果白瑢和你聯絡,無論是哪種聯絡,見面也好,手機也罷,讓人傳話,或者是電話,或者是網路,總之,只要是聯絡上了,明嬋,立刻告訴我,以後凡是和白瑢,宗堰有關的任何蛛絲馬跡,不許再有任何的隱瞞!”
“一旦她和你聯絡,我們都認為她絕對會和你聯絡的,就立刻告訴家裡,然後不要管她。”
湛明嬋按下了“接聽”。
“……”
“明嬋,你在溫泉吧。”白瑢的聲音,湛明嬋有兩個月沒聽到了,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你……”
“不要說話,我的時間不多,如果能離開那裡,就立刻離開,不要再管你的朋友同學,她們不會有事,如果已經來不及了,那麼要嚴守你的身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清楚具體的計劃,但至少明白和你的身份有關,還有,無論如何也不要去山裡的……”
電話中斷,沒有訊號了。
拿著手機向臨窗的地方跑去,揮舞著試驗過無數次,但手機只固執地呈現不能撥通的狀態,她一面詛咒著移動詛咒著訊號,一面焦躁而徘徊不停的時候,隱約就聽到遠處傳來了更多比她的心情還要焦躁的聲音,那些聲音愈來愈大,一併往這邊擁來,仔細分辨,似有哭鬧和爭吵,有勸阻和尖叫,隨著聲浪滾滾,一群穿著浴袍的女遊客出現在了更衣室。
她們都匆忙地奔向各自的儲物櫃,也不再衝澡,只忙忙換著衣服,而後出現了兩個女警,在極力勸阻著“你們誰都不能離開”,跟著出現的是拉著陸微暖的霍美麗還有另兩個同伴,接著是那家企業的一些女職員,再然後就是楊安四人,看錶情,顯是糊里糊塗就一起跟著過來了。
湛明嬋問她們怎麼了,楊安面無表情地說:“不好了,又死了兩個人,好像是那個企業的老闆還有一個女秘書,然後還失蹤了一個孩子,她家人正在上面嚎呢,大家就都受不了了,不知道誰說這裡是最危險的,逗留下去都會死,然後就有人說,人又不是他們殺的,警方沒道理不讓清白的人離開,關在一起反倒關出事情了,說著說著就鬧起來,然後亂七八糟的,一併衝過來了,哎,這還是女的,只是動嘴不動手,男的那邊不定怎麼暴力呢,你說會不會開槍呢?”
“襲警的話就會啊。”吳雙凝重道,“咱們怎麼辦?跟著走還是……”
楊安沉吟不語,童盈和許詞韻只是怯生生地躲著安全地帶,以免被這場混亂掃倒。
湛明嬋卻懶得管這突如其來的警民糾紛,她要立刻借一部手機聯絡白瑢,幾個舍友就東躲西藏地穿梭在混亂中,開啟各自的儲物櫃。
楊安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