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先就不用看著了。”
她帶著警察們走到對面的辦公間，蕭警官問：“湛掌門，到底怎麼了？”
湛明嬋關好門，一張符咒貼上去，然後關窗，再來一張。
“蕭警官，我讓您帶的話，您好像都沒帶到，譬如快些抽乾溫泉水，譬如都不要靠近溫泉，而且您有點不專業，第二對死者被發現的時候，您安排在樓下的手下都擅離職守了，他們的任務應該是把住通道不讓兇手會趁機從更衣室溜走，但是我過去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了；還有，和外界斷了聯絡，您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呢？尤其是在人們目睹了一個孩子差點溺水身亡的前提下，人心惶惶之際，再給人們的心理來這樣一個衝擊，這是什麼樣的暗示呢？讓大家躁動起來？”
蕭警官愣道：“我……啊，疏忽了疏忽了……”
“您不是疏忽了，您是被控制了，您殘留的意識已經消散了，您目前處於……最脆弱的意識慣性狀態，主觀上您已經沒有意識了，所以您執行的都是控制者的命令。”
湛明嬋的法杖對準了蕭警官，“您幾位都死了，如果我沒猜錯，那路是被炸開了，您幾位的警車無一倖免，然後大家的屍身被控制住了，被偽裝好了，很高明的術，在我沒有陰陽鏡的前提下，是已經感覺不到屍氣的存在了。”
蕭警官目瞪口呆，“湛……”
“控制你們的人就在這附近，甚至就在休息大廳內，因為近距離控制，才能隨時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避免露出馬腳。”湛明嬋說，“你們也不知道是誰的，既然如此，那麼還是快點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吧，否則其他人的安全，就又多了變數，而我不能再冒險了。”
光芒躥出，在室內流轉。
“一路走好。”湛明嬋低聲說。
她走出辦公室，關上門，也關上了那一地早就死絕了的屍體，她想這回連警察都殉職了，鬧出動靜太大，父親又得出面收拾——想到父親，她心慌了一下，還聯絡不上父親呢，連二哥都找不到，她掏出手機，依然無訊號，心裡就塞了只兔子蹦達，正好紀雍從對面小跑過來，笑眯眯地：“你在這裡啊，我發現一樣好東西呢，來。”
他伸手，湛明嬋專注地看了他幾眼，她手上還提著法杖，那綠光緊張地動了動，紀雍的手停在空氣中，一動不動，他們僵持了幾分鐘，綠光平穩，湛明嬋似是下定決心般地一嘆，微微笑道：“走吧。”
紀雍帶她去了監控室，“這裡的人都跑了，我就溜進來了。”
他坐下，“我看過今天的記錄了，很可惜，大概是為了保護隱私吧，更衣室沒有監控，泡溫泉的地方，只是在不對著池子的幾個方向做了監控，不過都很模糊……哦，這個，尹蔓死的那個時間段，照著的是樓梯，看不到任何池子的這個地方，但是有人會從這裡經過，而且必然會經過，你看，四十三分，沈玢過來了，啊，太不清楚了，這是哪裡來的干擾呢？”
“怨氣。”湛明嬋看著茲拉茲拉，不停地閃著一塊塊雪花的左半邊螢幕說。
沈玢走下來，向左看——牛奶浴的方向，突然邁了一隻腳，很急切，停住，差點摔倒，頓在了原地，後退幾步，開始四處張望，隨後低下頭，貼著牆壁匆匆離開。
“沈玢這個舉動很讓人費解啊，哎，你說那幫警察怎麼沒來看這段錄影啊，按理說雖然這個行為很古怪，但至少解釋了這段時間沈玢並沒有接近牛奶浴啊，也許我這麼說也操之過急了些，可能還有死角吧，他從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潛過去？或許那個時候他看到尹蔓睡著了，於是感覺這是個好機會，於是看看有沒有人，於是……”紀雍望向湛明嬋，“啊，你說呢？”
“不是他殺的，但他看見了。”湛明嬋遺憾地直起腰來，“至於那幫警察，就不要問了，看到了這段錄影，他們也不說。”
“為什麼？”
“證據不外洩。”
“我問為什麼你說‘沈玢看見了’。”
湛明嬋說：“這邊怨氣很重，證明鬼已經施展了力量，沈玢一腳踏前是本能，他要去救人，正如他撈起了童盈，救了朵朵一樣，但是而後……他猶豫了，退縮了，最後逃走了，不是因為恐懼鬼殺人的現場，我想大概是恐懼……”
她沒再說下去，紀雍笑道：“恐懼尹蔓這個瘋女人吧？反正不是自己殺的，又能擺脫她，多好，沈玢這麼做也沒錯，瘋女人自己都不珍惜性命，來不來就用死威脅人，那麼別人又何必替她稀罕呢？沈玢這麼個好人，可不能一輩子守著一個瘋女人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