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就得讓我們每個人來承擔各種有可能出現的後果。”
“嫂子,你別管我爸爸說什麼,你隨時都可以過來探望小箏兒的,抱一抱,都可以。爸爸那裡,我會去打招呼。”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嫁過來才一年多,不想和長輩起任何嫌隙。”齊音然輕輕道,“明嬋,你別幫倒忙了。不用管我的心情,以後也不要老用這個理由,把孩子往我這裡送了。我知道你忙,但是我也不是個閒人,沒有那麼多時間幫你照顧孩子,畢竟你才是孩子的媽媽,你也該肩負起一個母親的職責了。”
湛明嬋說:“可我沒經驗啊……”
“我也沒經驗,不如去問問三姨婆,姨婆未婚,但也是看著湛家子女長大的,她比我們都懂。”齊音然說,“明嬋。我現在想起被送走的孩子,就很難過,觸景傷情,所以根本不想再看到嬰孩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湛明嬋徹底呆住了。
許久,她緩緩低下頭,小箏兒早就醒了,可這小傢伙也不哭,也不鬧,只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安靜地看著湛明嬋。
似乎在思考著,這個世界,又出了什麼事情呢?
小傢伙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東西,在一個個離她而去。
湛明嬋抱緊了孩子,她愛憐地吻了吻小箏兒的額頭。
“別怕,小箏兒。”
她喃喃道,“哪怕所有人,都離你而去,但是媽媽不會。”
我會守護在你身邊。
直到你成長到,可以守護你自己的那一天。
楔子
六月中旬,驕陽似火,酷暑難耐,潑水地面,頓化白煙。
這很不正常。
溫度在一個勁地上漲,湖水中的影子,和以往比,越來越不清晰,最令湛明嬋心驚肉跳的,就是夜間,拉開窗簾,會看到月的輪廓,愈發模糊。
那不是被浮雲遮蓋的模糊,也不是空氣汙染的結果,更不是讓這城市的霓虹給浸染的緣故。
而是陰氣出了問題。
湛明嬋拉緊了窗簾——這幾個月,她派出去大量的傀儡,但都無功而返。
她查遍了湛家的密室文件,都沒有記載這古怪的問題。
她開始出入圖書館,翻閱各種古文獻,希望能從中得到解答。
至今,一無所獲。
她沒有再問無涯,無涯和她相見,也只是逗孩子,似乎兩個人成了一對純粹的父母——而沒有夫妻的情分了。
這幾個月來,這座城市裡,鬼魂們的不安,也到了一定的頂點——這從雪片一般發到湛家來的求救信中就能看出來。
湛家到處驅鬼的人手,已經用不過來了,開始加派高階傀儡單獨出驅鬼的任務——這在以前都是少見的。
但還是不夠用。
而且半個月前,在這個緊要的當口,大哥湛明儒又突然接了個秘密的任務,離開了——前一天晚上還在飯桌,穩當地吃飯,第二天一早,人就已經帶著行李去機場了。
湛明嬋好奇,問過齊音然,這位友善的嫂子只是淡淡地說“不太清楚,父親派了任務,只有聽從的份”,又風輕雲淡地敲打了一下湛明嫣,這妹妹也是一臉驚奇,看樣子不像作假。最後去問父親,可想而知,什麼答案都沒得到。
她隱約感到不安,哪個地方,要出大問題了。
只是湛明嬋的重點,除了五月中旬抽了點時間,進行畢業論文的答辯,其餘的,還是在忙著照顧小箏兒上了——齊音然徹底撒手不管了,連餵奶都是擠到奶瓶裡再送過來,這還是湛明嬋一個勁地堅持母乳餵養的結果,否則就該買奶粉了。
只是再忙,她也知道最近,尤其是進入到六月份,周圍的環境愈發險惡,而父親的書房辦公桌上,時時刻刻,都堆滿了檔案,幾乎看不完,而且一天比一天多。
好幾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讓小箏兒不安的啼哭給弄醒,哄著孩子,漫步到窗前,側著身子,能隱約看到父親書房的燈,還亮著。
這一天,小傢伙又開始夜啼,湛明嬋抱在懷裡搖了搖,眼角又斜見書房的光暈,這回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想起白天的時候,逗弄完小箏兒,一時無聊,就使了個“窺看”的咒法,丟到走廊上任它飄——她是掌門,宅子裡的法陣和警戒網,她都清楚,輕鬆從容地閃躲開來,過了拐角,看到無涯的身影,出現在父親的書房前,父親給他開了門。
隨後咒法被仙光給干擾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