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想,大家一直都忍著,是因為覺得楊安是東北來的,要爆也該是楊安出頭,沒想到楊安反而更遷就童盈。”
正巧楊安進來,聽了這茬兒,手裡水壺重重一撂,“我遷就她?”
楊安怪叫,聲音提高了好幾度,“沒辦法啊!誰讓她最小啊,誰讓咱是東北來的,全中國都覺得咱東北人個個都是黑社會,現在跑到帝都來了,咱能不收斂點嗎?我媽一直都囑咐我別和人家打架,別拿出在東北那會兒的臭脾氣來,要學會認慫,學會服軟,要讓著點小姑娘搞好寢室團結……”
湛明嬋遞過一杯水,“好了好了,你先把聲音降低些。”
楊安喝口水,“蟲子你是什麼意見?”
“不能委屈了詞韻,童盈也是有點……” 她抬頭看了看櫃子頂端的路由器和兩個網口。
寢室裡只有兩個網口,但是有六個人,去了不上網的樸雪妍,還有五個人急需網路。
註定了一個人用一個網口,另外四個人使用路由器為媒介共用另一個網口。
路由器要連線電源,寢室樓十一點半斷電。
童盈說:“我剛當了版主啊,會比較忙啊,有時候要熬夜上網,我不能用路由器啊。”
於是她一人獨佔一個網口。
楊安順著湛明嬋的目光看去,立刻想起了前塵往事,“我立馬也申一個版主噹噹!”
“這會兒咱就別先提舊事。”吳雙說,“先解決新問題。我的意見是,樸雪妍的床,抽屜和底櫃,大家公用,她的書架和小木櫃子都給詞韻,我的東西夠地方了,我不用。”
湛明嬋也表示自己的地方足夠,楊安說她也不用,“今天晚上等童盈回來,咱們就開會!”
湛明嬋聳聳肩就坐回床上,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萬縷梳不見了。
“楊安!我的梳子呢?!” 她跳起來,楊安還正喝水順著氣呢,“什麼梳子?”
“我從樸雪妍那裡要過來的那把。”
“啊啊啊啊啊!”楊安笑道,“我用了啊。”
湛明嬋好險沒背過氣去,“你說什麼?”
她拼命找回自己的聲音。
楊安道:“我的梳子找不著了。”
“你就找到我床上去了?”
“是啊,然後我摸著你床褥挺硌的,摸出來是把梳子,我記得是樸雪妍給你的,我就直接用了。”
湛明嬋按了按額頭,“你用了……”
真是夠衰了。
“怎麼了,不行啊?”
“沒事。”湛明嬋勉強笑道,“用吧。”
楊安繼續道:“對了,你那個同學上午的時候來找過你,就是上次摔下來的那個陸微暖。”
“她要幹嗎?”
“你不在,她就走了啊。”
“她動過我那梳子嗎?”
楊安說:“好像沒有吧,哦,她似乎是找你借書,看著這梳子漂亮,大概摸了摸。”
“她摸了摸?!”湛明嬋暗暗惱怒,沒好氣道,“梳子呢?”
楊安嘀咕著“好小氣”就給丟過來,湛明嬋仔細看了看,微微放心,“以後別用它了。”
她這麼說,然後就拿著梳子直接奔了陸微暖的寢室,敲門有人開,是陸微暖的同寢室同學,湛明嬋本是微帶惱怒,意圖興師問罪,但此刻也就客氣起來,“陸微暖在嗎?”
“她出去了。”那女孩說,“大概是去找她男朋友吧。”
湛明嬋一怔,“她的男朋友?”
“好像是個姓吳的。”女孩子道,“老讓她過去呢,聲音可好聽了呢。”
湛明嬋心裡一涼。
“謝謝。”她就默默地回了寢室,此時許詞韻也下課了,見了湛明嬋,卻對樸雪妍的事情隻字未提,只隨口聊著上課的趣聞,湛明嬋就不覺起疑,但她也意識到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收斂了心神,見天色還早,收拾幾樣法器奔著紫竹院去了。
從紫竹院回來的時候,她已將那把萬縷梳處理完畢,確認不會惹來禍事後,便直接任其沉入湖底,然後手機閃進來一條簡訊,是楊安的:
她回來了,我們都等你呢。
湛明嬋就加快腳步回了寢室,望見童盈正在水房開開心心地洗衣服,屋子裡頭,楊安,吳雙和許詞韻都在,有點扎眼的是隔壁寢室的雷雯,也湊了過來,此時正興致勃勃地玩著吳雙的電腦,似乎沒有注意到她所處的地方,已經是狂風暴雨前的最後寧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