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白瑢已經睡著的時候,白瑢輕輕地嘆了一下,“姓吳的怎麼著你了?”
湛明嬋的胃裡又多了幾隻蒼蠅,她認為讓心情好一點的最好方式,就是轉移注意力,不要再想了,想一次,就被折磨一次。
但她說話了,“陸微暖說,他親了她。”
白瑢輕輕一笑,“是嗎……你信?”
湛明嬋說:“我沒有考慮過信不信的問題。”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白瑢說,“也許你應該去問問。”
白瑢很少這麼認真地提出意見,湛明嬋有點詫異。
白瑢繼續道:“總比天天睡不著覺要好,哎,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憑什麼你總是折磨自己呢?”
湛明嬋說:“不好問。”
“有什麼不好問的呢?”
“無涯不是我的什麼人……我們沒有彼此承諾,那種正式的,類似於契約般的許諾,那麼他該負責任嗎?”
白瑢說:“你是那麼細膩而理智的人,所以如果不是姓吳的做了什麼,你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看都沒看到的吻,就失眠三夜。”
湛明嬋沉默,白瑢說:“告訴我,他對你做了什麼暗示?讓你的潛意識,已經把那當作承諾了?”
湛明嬋小聲說:“我們……親……我們kiss了。”
最後一剎那,她還是選擇了使用英語來回避,這種迴避是為了自己一種天然的保守,也是為了白瑢,血液流動加速,她真害怕白瑢會聽到暗夜中,心臟砰砰的聲音,她有點恐懼白瑢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反應,她甚至開始設想,白瑢做出什麼反應,自己才能接受呢?
白瑢的反應卻出乎意料地快,“你們親吻了。”
湛明嬋只好正面撞擊這個事實了,“嗯。”
“你認為,他親了你,卻又親了另一個女孩對吧。”
“我不確定。”
白瑢說:“先去確定一下吧,一個吻,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我們沒有……明確的說明,只是一個吻,還有拉近了的關係……”
“你和他都是含蓄委婉的。”白瑢輕輕笑了,“所以不要顧忌你們之間並沒有對彼此明確的諾言,對於你倆這樣的,一個吻是最坦誠的告白了,他對你做出了告白,卻對別的女孩也做出了告白,你完全可以抄起一把消防斧,理直氣壯地揪著他領子,責問他腳踏兩條船的卑鄙行徑。”
湛明嬋瞬間有了巨大的勇氣,這些理由在她內心叫囂了三天三夜,但她那固執而可憐的腦子卻總是用種種顧忌來壓制,直到此刻被白瑢坦然說出,湛明嬋就有了一種“終於獲得了認可”“答案被打了滿分”“計劃被贊同實施”的自信,她抓住這份自信,知道刻不容緩,便自言自語地說:“你說的對,我明天一早上就找他去。”
白瑢的胳膊突然搭到了床沿,蛇一樣繞著湛明嬋的前臂。
“明嬋。”黑暗中白美女水眸晶亮,“需要我給弄把AK47或者福特槍嗎?琴盒子裝起來,到了門口拿出來就踢門進去,照著滿屋子古董掃一通再說別的。”
湛明嬋此時自然是看她有點順眼,便和和氣氣地說:“如果我真的需要,弄把消防斧頭就夠了,謝謝。”
白瑢就趴到她耳邊說:“三天沒上課了吧。”
“是。”湛明嬋想了想,輕聲說:“明天一早上還是先回學校一趟吧,中午再過去。”
天亮的時候聽到門響,扭頭看看白瑢已經不在了,湛明嬋就繼續睡,這一覺睡到了八九點,洗漱完了後直接去了學校,踏入教學樓才想起手機關了三天三夜,一面等著電梯一面趕緊開機,自然是楊安她們的一堆問候簡訊刷刷刷閃了進來,而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開啟了才知道那是湛明惠的,在昨天晚上發出的一條資訊。
表姐,我考慮好了,我去主宅,請保護我的父母好嗎?
湛明嬋當然不能確定湛明惠是否是假意變節——這變節來得太詭異,不過她也不愛處理這種事情,莽撞地接手,一邊為學習發愁一邊為戀愛煩惱一邊還要為這種類似宮鬥朝爭的事情浪費腦細胞,實在對不起這難得寶貴的大學青春,所以她給湛明惠回覆了一條簡訊:
抱歉我沒開機,你現在如何?我讓我父親和大哥幫助你好吧?
她按下了“傳送”,心裡想著這條訊息出去後,得把湛明惠來的簡訊給刪除掉,恰好這個時候電梯門一開,後面的人群就鬧了起來,湛明嬋只好急忙忙把手機揣到兜裡,被推著擁著就進去了。
歷史系的教學辦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