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明嬋閉了閉眼。
腦海裡是無涯——
等我回來。
記得我愛你。
睜開眼睛,銀白色的光芒,逐漸溫柔。
你們都在哪裡呢?
無涯去了天界……
白瑢……宗堰。
我沒聽你的勸告,走入了這個絕境……
難道我信得過的,竟然是隱瞞了真實身份近十年的你?
太可笑了。
門開。
湛明嬋立刻收好了法戒。
湛修則出現在門口,他一身正裝,表情嚴肅依舊。
“掌門,請您移步大廳,主支的族人,和族裡的長輩,都到齊了。”
審訊。
湛家家法規定的很清楚:
如若掌門涉嫌重罪,可以審訊,審訊之時,必由族中主支一脈所有人,和族中一切德高望重的長輩參與。
湛明嬋一出門,兩隻傀儡就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另一隻傀儡將一副法銬喀嚓一下,迅速扣住了湛明嬋的雙手手腕。
猶如要押走一個犯人。
湛明嬋冷下臉色,“二表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湛修則一臉從容,“您應該明白,審訊的時候,為避免嫌疑人反抗,戴上法銬,是必須的。”
“嫌疑人?二表叔,您認為您的掌門,是什麼嫌疑人呢?需要用這種方法來折辱?您別忘記,我現在還是蒼溪湛家的掌門,對我的一切侮辱,都可以被認作對整個湛家的侮辱,跟著丟面子的,絕對不是我一個人!”
湛明嬋氣得肩膀發抖。
這種沒有罪過,卻要戴著刑具的屈辱,實在無法忍受!
湛修則斯文道:“您言重了,家規中明確規定,當涉及重罪罪名的時候,掌門和任何族人,平等。您應該記得,上一次,您的表姑媽,我的親妹妹湛修晚,因涉嫌對掌門不軌,在審訊之時,著罪服,戴法銬,沒有絲毫優待。掌門畢竟位尊,定罪前,萬萬不敢以罪服褻瀆,但法銬,是家規中所定,必須要戴的。若經審訊,對掌門的一切指控都不成立,那麼湛家人自會在祠堂前,向您賠罪,等您處置,不敢有半絲反抗。”
湛明嬋深呼吸。
“記得您今天說的話,二表叔。”她冷冷道,“我問心無愧!”
湛修則微笑,“所有的族人,都這樣希望。”
大廳的佈置還是那樣,只是多了幾張單人沙發,七位德高望重的長輩——除了和她關係最近的三姨婆湛青凰外,剩下的六位都是旁系的,平日基本見不到,此刻都正襟危坐於主位沙發的兩側,他們面前茶几上的茶水,尚且冒著熱氣。
最中間的單人沙發上,湛修慈一臉漠然,只慢慢呷茶,湛明嬋被帶進來的時候,也沒有抬眼去看。
湛明儒,湛明磊,湛明嫣,湛明菲,湛明乾,都按照年齡,依次站立在一旁,一起列席的,還有湛修則和湛修婷——湛明乾的母親,湛青閣的女兒,湛修則和湛修晚的親姐妹。
沙發圍了三面,中間放置著一把紫檀扶手椅,湛明嬋被帶過去坐下,同時三排傀儡都圍在了她身後,和三面沙發組成了一個牢固的圍城,圍在中間的,自然就是將被審訊的湛明嬋。
湛明嬋落座後,除了湛修慈,這回其餘人都向她深深躬身,以示對掌門的尊敬,並對將要審訊掌門,而請求原諒。
隨後,湛修則對湛修慈道:“大表哥,您來問,還是我問呢?”
“你問吧。”湛修慈淡淡道,他閒閒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始終沒看向湛明嬋。
“族人審訊掌門,雖有家規所準,但終究於情理不合;而您卻是掌門的父親,父親責問女兒,才順理成章一些。”湛修則笑道。
“你是她的叔父,同樣是她的長輩,長輩找小輩問話,情理上,也沒什麼不合適的,何況……”湛修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周圍的長輩們,“有諸位輩份更高者在這裡作為見證,又怎會委屈了我湛家的掌門?你就問吧。”
湛修則得了保證,便向湛明嫣和湛明菲點點頭,這兩個女子分坐到兩排長老的旁邊,開啟記錄本準備記錄。
他轉向湛明嬋道:“掌門,您是否承認,去年十一月,發生在京郊溫泉度假村的,造成三女一男死亡的事件,是由一名被封印了千年的女鬼璇姬所為?”
湛明嬋平靜道:“是。這名女鬼最後被我依著規矩,打至魂飛魄散。”
湛修則繼續道:“那麼在此過程中,您是否要求被困在溫泉度假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