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送去的食物你都不愛吃了……”
他慢慢地,表情嚴肅起來,說:“是無涯,對嗎?”
湛明嬋紅了臉,畢竟她還是學生,畢竟她未婚,當著父親的面,說起這樣的事情……
“爸,對不起,我……我當時……是在火車上……您知道的,其實他也來了……他救了火車上所有的人,然後……離到北京還有好一段……他……主動……我沒有……拒絕……”湛明嬋越說越心虛,“爸……”
湛修慈似乎有點生氣,他眉峰緊鎖,“無涯卻不在這裡。”
“他說了,他要回天界開會。”
湛修慈沉下聲音道:“這個不檢點的神仙,放肆地碰了我的女兒,讓我的女兒懷孕,而他對我女兒竟然一點交待都沒有,就溜走了,去開會?!去開個什麼會?!嬋兒,在他的眼裡,你和你的孩子都算什麼呢?!如此的神仙……”
湛明嬋有點害怕,她又拉著湛修慈的袖子,“爸,你別怪他,他畢竟……和我們都不一樣……”
“你還維護他?”湛修慈搖搖頭,“嬋兒,爸爸早就說過,不要對他抱有太大期望。”
湛明嬋只是垂下睫毛,“爸,我可以不管他,但我不能不管我的孩子,爸,這孩子是我的,是您的外孫子或者外孫女,如果是外孫女的話,我連名字都想好了,隨我一樣姓湛,藍色的藍,箏箏然也的箏,湛藍箏,爸,您說好聽嗎?”
湛修慈凝視著女兒,他伸手撫摸著女兒的額頭,半晌,“好聽。”
湛明嬋驚喜萬分,又緊張地拽著父親的袖口,生怕再也拽不住般,“那您……您同意讓這孩子生下來了嗎?”
湛修慈指尖微微一抖,很快恢復平靜,他摸著女兒的髮絲——已經洗乾淨了,根根柔順,透著清香,“我怎麼可能不同意?管這孩子的父親如何沒良心,反正是我女兒的孩子,就是我的外孫兒。”
湛明嬋幸福地笑了,太好了,父親鬆口了,父親答應了,只要父親肯出手,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
齊音然和湛明嫣敲敲門,走了進來,她們端著湯碗,拿著藥瓶,湛修慈接過湛明嫣遞上來的湯碗,先給試了試溫度,齊音然已扶著湛明嬋靠到靠墊上去,湛明嬋緊緊盯著這隻湯碗,目光逐漸變得恐懼。
“這是什麼?”
打胎藥?
她急了,“我不喝!喝了孩子就沒了!爸,爸,您答應過讓小箏兒生下來的,您答應過,您答應過了!”
齊音然趕忙輕聲安撫道:“別怕別怕,這只是烏雞湯,和當歸,黃芪一起燉的,妹妹你受了刑,身子太虛弱,又流……又差點流產,得補氣補血,所以父親吩咐廚房給你精心燉下了,喝了對自己身體有好處,身子快快調養好,對,對寶寶也有好處是吧?”
湛明嬋緊張地盯著湯碗,裡面有的果是烏雞骨,黃芪當歸,還加了幾片豬血豆腐,她滿腦子就是齊音然那句“對寶寶也有好處”,尋思著:我受了那麼多刑,那木棒又直接打著肚子,差點把寶寶打下去,出了那麼多血,現下寶寶一定很虛弱,比我還虛弱……
她就心慌起來,不由伸出手要去搶來湯碗,趕快喝下讓寶寶好起來,可潮水般的痛楚卻從十根手指上厚厚的紗布下氾濫開來,弄得她眼淚又要出來,湛修慈已按著她的手腕,小心地將她的雙手,給蓋回到被子裡去。
“傷都沒好呢,別亂動。”他薄責女兒。
“我喝。”湛明嬋急切地對父親說,“爸,多弄些對孩子好的藥湯,讓孩子健康起來,先別管我好不好?孩子好,我就好了,孩子若是不好,我,我就……一輩子都好不起來。”
湯碗微微傾斜,很快又回到正常的水平角度,湛修慈用小瓷勺舀了湯,小心地送到女兒嘴邊,只道:“對你好就是對孩子好,這種事情上,你要相信爸爸,再怎麼說,爸爸和你媽媽,生了你們兄妹三個呢,從你媽媽懷你大哥,到最後你的出生,爸爸從來沒離開過……”
湛明嬋嗯了一下,她喝了幾口熱湯,感覺舒服多了,何況是父親親手喂下的——這是一種保證,能得到父親的保護,讓她感到無比安全,於是她就放鬆起來,偏頭看到了齊音然——小腹已經明顯起來,“嫂子有四個月了吧?對了,是小侄子還是小侄女?”
齊音然下意識碰了下肚子,又輕輕地拍拍湛明嬋的肩,“是個小侄女。”
湛明嬋笑了,被子下那纏著繃帶的十指,始終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小腹,“太好了,我就知道會是個嬌滴滴的小侄女,嫂子,我若是生了個淘氣小子,那湛藍箏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