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
湛明菲玩膩了電刑,吩咐用烙鐵燙每一條傷口。
“這是高溫消毒啊,表姐,對傷口可好呢。”湛明菲玩笑著說。
滾燙的痛感讓她不停地昏迷,再被鹽水不停地刺痛醒。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了無涯說,要自己等他回來;她想起白瑢說,會找到自己。
但是我等不起你回來。
但是你找到的,恐怕是埋在土裡的屍首。
我負了我愛的和愛我的。
失敗的人生。
連續潑了十幾桶鹽水,都潑不醒人,湛明菲也知道不能就這樣把人弄死,於是又給放下來,讓湛明嫣去灌參湯,湛明嫣用小勺舀著湯水,小心翼翼地扳開牙縫,將湯送了進去,又從嘴角流了出來,最後一口都沒灌進去。
湛明嫣哽咽了,“表姐,表姐,你醒醒啊。”
湛明菲道:“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滾開!”
她推開湛明嫣,用短電棒的電流,刺激著湛明嬋身上的穴道,過了好一會兒,湛明嬋咳咳了好幾下,鮮血從嘴中滾出來,勉強地睜開了眼皮。
湛明菲冷哼一聲,順手抄起桌子上放的一碗雞湯,悉數潑到湛明嬋臉上,“這回清醒了嗎?嗯?”
湛明嬋好不容易才提了口氣,舌尖無意識地嚐到了油膩的雞湯,猛地一陣噁心,本能地捂著胃,乾嘔不停。
湛明菲蹲下來,伸手扳起湛明嬋的下頜,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我怎麼突然覺得,你這種吐法,我也有過呢?”
湛明菲喃喃著,有點茫然,然後五指搭在了湛明嬋的腕動脈上,她此刻表情嚴肅,慢慢失神,一股子不可思議,浮上了眼眸。
她瞪著湛明嬋,“你懷孕了?”
她使勁掐著湛明嬋的下頜,“你竟然懷孕了?!”
她幾乎貼上了湛明嬋被抽出一道道傷痕的臉,“你竟然有了孩子?!”
湛明嫣驚呼了一聲,她拉起湛明菲,“明菲表姐,你糊塗了吧?這怎麼可能?”
湛明菲先是怔忡,隨後冷笑一聲,“怎麼不可能?大概快兩個月的身孕,算算時間,估計是她去西安的時候,跟哪個男的做了呢!好不知廉恥!”
湛明嬋的意識雖不甚清醒,但是她畢竟沒有喪失聽力,暈暈地聽到了湛明菲的連串質問,聽到了“大概快兩個月”的語句,大腦忽地就明白了:
怪不得,八月和九月的例假,都沒有來……
怪不得,我最近身子懶懶的起不來……
怪不得,我開始有輕微的噁心感,吃不香,尤其不喜歡油膩的食物了……
這是……
她驚喜著,微笑著,扯著嘴角——肌肉的扯動,拉痛了臉上的傷口,但她依然努力地微笑,失去知覺的十根手指麻木地摸著小腹,隔著血跡斑斑的罪服,她有點貪婪地摸索著傷痕累累的腹部。
突然間,覺得陰暗的刑房,陽光燦爛,驕傲和喜悅讓她振作起來,一切的疼痛都不重要了。
她有了孩子了。
和無涯的孩子。
我要當媽媽了,我孕育了一個新的生命,我將締造一個生命,這將是世間最美麗的奇蹟。
她痴痴地想,身子被架起來,被綁到Y字刑架上,她都沒有感覺,直到看見兩隻傀儡,手持木棒向自己走來,她猛地清醒了——
“你們要幹什麼?!”
她大喊著,湛明菲走過來,掐著她的脖子,冷冷道:“你受了這麼多刑,竟然還沒掉胎?兩三個月是最容易流產的,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好命?到現在這孩子都好好地呆在你肚子裡?”
因為這是無涯的孩子,是神仙的孩子……
湛明嬋微笑。
但是這笑容,深深地刺激了湛明菲,她失控地吼道:“為什麼你的孩子還沒流掉?為什麼我的女兒,都七個月大了,早產都可以活下來了,但是為什麼,她死在我的肚子裡了?!你說啊!是你,是你和宗堰,你們這兩個歹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女兒!是不是?!”
湛明嬋不理睬她。
湛明菲的眼睛通紅,她盯著湛明嬋的眸子,“為什麼你總是比我好命呢?你的天賦比我好,法力比我強,你生下來就是老掌門唯一的孫女,是湛家的第一繼承人,你從小就受到了最多的寵愛,老掌門陰險刻毒,但卻把你當心肝寶貝,捧在手心呵護著,把各種秘笈,都偷偷地傳給你,而你父親為人最是嚴厲,不要說我們這些子侄輩的戰戰兢兢了,即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