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西山相關的事情,甚至不相關的――譬如相柳事件,只是和法術,詭異等元素有點關係,她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加以聯絡,投入興趣和精力,參與到其中。
怎麼現在,她如此果斷地斬開了這個聯絡呢?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和當年的西山事件聯絡到一起的呢?
最能聯絡到一起的,暖暖反而拒絕聯絡。
她在隱瞞什麼?忌諱什麼?
湛明嬋的心一點點變涼,但也一點點安穩起來。
她走入的是一個很大的迷宮,參與到這連串事件中的每一分子,都是迷宮的牆,只有心平氣和,慢慢周旋,才有見到出口那一日。
“我們回去吧。”她輕輕地說,拉過陸微暖,看了看依然腫脹的額頭,“還疼嗎?”
陸微暖懂事地搖頭,“嬋嬋,我真覺得……你不該再和那個女孩交往了,她……她不是好東西。”
白瑢說你不是好東西,你說白瑢不是好東西。
我說: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恨。
“你今天去了嗎?”
“中午就回來了。”
“你們……”
做了什麼呢?
不敢問,不願問。
走上天橋,腳下車流滾滾。
湛明嬋微笑,“桃花都開了吧?”
陸微暖嗯了一下。
“週日有空嗎?不如我陪你去公園散心吧。”
週日的天氣依然不錯,公園也就如那澡堂子般人滿為患,臨近中午,遊客們都抱怨著“不是看花,是來看人”。
但是陸微暖很快樂,湛明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們沿著河岸走,看著一樹樹粉紅桃花或飽滿或丁零,心中有了一股莫名的充實感,就覺得生活其實也是很愉快的。
陸微暖坐在岩石歇息的時候,湛明嬋正靠著河岸眺望,目光放到遠處,看著明藍的天幕上,幾顆黑點正急速撲來,眨眨眼睛,那不是飛機,它們沒有飛機的尾氣畫出的那道白線,那也不會是風箏,風箏的速度不會這麼快,蟲子嗎?這麼遠而高的距離,多大的蟲子能讓地上的人目看到?
湛明嬋微微納悶,回頭看著陸微暖還在微笑著調整照相機,目光再轉了幾轉,看到路過的熟悉身影。
“葉小柔?”湛明嬋招招手,提著鳥籠子的葉小柔就微笑著走上前來,“明嬋啊,哎?你怎麼也在這裡呢!”
寒暄後便問:“帶著雪衣女來散步?”
葉小柔把籠子抬得高了一些,開心地盯著湛明嬋說:“嗯,它精神不好,我爸讓我帶它出來見見光,今天天氣可真不錯。”
“是啊。”湛明嬋稍稍彎下膝蓋,看著籠子裡的雪衣女,模樣自是沒變,第一眼看確實是無精打采,然而抬起頭看到湛明嬋後,卻突然撲騰起了翅膀,力氣大的幾撮絨毛並著粟子和碎葉,一起旋到了籠子外,湛明嬋下意識地躲避一下,葉小柔慌慌拿開籠子,“瞎撲騰什麼啊!聽話!”她拍了拍籠子嬌嫩地叱責。
雪衣女卻撲到了籠子上,鳥喙拼命叼啄籠子門,而後尖厲道:“茶!茶!哇!沙哇!哇啥呀!呀啊!”
一旁的陸微暖就驚奇地瞪大小圓眼,“啊,這鸚鵡會說話啊!”
湛明嬋卻是一怔,“它怎麼這樣了?”
葉小柔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嚇到了?”
她又拍拍籠子,“不許鬧!”
湛明嬋說:“別嚇唬它。”
她上前幾步,雪衣女那對淡黃的小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著她,“哇啥呀――!!”
翅膀從籠子縫伸了出來,就好像一隻垂死的手臂,湛明嬋一激靈,她似乎看到雪衣女的眼珠子裡,充滿了晶瑩。
“你怎麼了?”她問。
雪衣女幾乎將自己從籠子縫裡擠出去,“茶!茶!啥哇啊!”
湛明嬋拉開手提包的拉鍊,陰陽鏡就在最底下放著呢,但是葉小柔已經提起了鳥籠子,看了看腕錶,“明嬋,那邊有人等我。”
雪衣女尖厲地嚎叫,這回亂七八糟的什麼都聽不清楚,湛明嬋的手指已經摸到了眼鏡腿,她剛說了句“等一下”,葉小柔就說了“再見”,徑自轉過身來,一扭,就沒入了人海。
湛明嬋戴上陰陽鏡,好極了,人山人海,妖鬼攢動,桃花樹上還正立著一溜溜的孤魂,拿了樹枝當鞦韆。
而葉小柔,她早就看不到了。
陸微暖走過來說,“那鸚鵡好可愛啊!雪白雪白的,它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