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的huā寶寶當成心頭肉一般,只礙著家裡善妒的老妻,不能娶了回去,其實早把那醉鳳樓的頭牌當作了他的禁臠。
南京官場上都曉得這件事,所謂士林清流都是嘴上說得漂亮,背地裡男盜女娼的貨sè,大家也不以為怪,反說王本固老先生白髮風流,羨煞旁人。
“的的真真,沒有半分虛假,huā寶寶臉上還有五個手指印呢,”周吾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說謊,耿定向則向這得意門生微笑著點頭,誇獎他應對得體。
果然王本固大動肝火,氣咻咻的道:“老夫當年冒死直諫,多少權貴尚且不敢忤逆老夫,他區區錦衣百戶竟然如此欺人,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耿定向大喜,他借管家名義開醉鳳樓斂財,終究是不能大肆宣揚的,自己出面去和秦林鬥,到底有些怕落人口實。
而王本固就不同了,他是南京有名的“清官”,嘉靖年間就名滿天下的直諫諍臣,有他出面去打頭陣,自己和現任都察院僉都御史的弟弟再敲敲邊鼓,還怕弄不倒那秦某人嗎?
不過王本固也不是等閒之輩,很快他就從憤怒中平靜下來,皺著眉頭道:“那位秦某人,愚兄聽說他和張江陵的千金關係匪淺哪,在燕子磯被許多人瞧見了——哼,張江陵不守孝悌之道、貪戀權位不肯回家守制,所以生的女兒也這般水xing楊huā……”
耿定向和周吾正師徒倆聽到這句話,肚子都快笑痛了:你說張居正的女兒水xing楊huā,難不成你喜歡的醉鳳樓huā寶寶倒是三貞九烈的?
周吾正知道這位老師擔心的什麼,笑嘻嘻的秉道:“那姓秦的少年得志,一味瞎胡鬧,砸了咱們醉鳳樓之後又去天香閣買笑,結果不知怎的被魏國公府那位刁蠻小姐揪著耳朵拖出來,這兩個也是不清不楚的……
既然徐大小姐插了一腳,張江陵無論如何也不會叫女兒去演一場二女爭夫的鬧劇,以門生愚見,咱們的元輔少師張先生不整治秦某人就算寬宏大量啦,哪兒還會幫他?徐邦瑞多半也對他恨入骨髓”
“好,好,”王本固笑著連連點頭:“既然如此……”
周吾正笑了起來,御史們都是“成熟不足、敗事有餘”的角sè,要提拔誰他們說不上話,但要把誰搞臭,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
徐邦瑞和張居正真的像周吾正、王本固分析的那樣,準備對付秦林嗎?
魏國公他老人家坐在書房裡面,拿著一份讓手下找來的履歷,自言自語:“這秦林倒也稱得上少年英雄,配我家辛夷綽綽有餘,只不知道女兒心裡面到底怎麼想的?錦衣百戶倒也不小了,稍嫌位分低了點,若是這次皇上加恩……”
國公夫人撇撇嘴,動作神態幾乎和徐辛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別管那麼多啦,金陵城許多公子哥兒,願意娶辛夷的都不成個器,只是貪圖你這位老丈人的榮華富貴,那些有真才實學的,誰願意娶咱們家那瘋丫頭?
你還嫌人家官位低?聽說江陵相府那位千金也看上他了呢要是被張居正搶先,我看你還怎麼說”
“張居正能搶先?他在京師,我在南京,不管怎麼樣也是咱們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夫人再要擔心爭不過張居正,要不咱們拉郎配,調集兵馬把你的乘龍快婿綁了來?”徐邦瑞笑嘻嘻的說著,他雖然年紀大了,年輕時養成的紈絝習氣總有幾分改不掉,竟拿女兒開起了玩笑。
阿嚏——
遠在京師紫禁城乾清門,以首輔身份參加御門聽政的張居正,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
“冬日風大,張先生請保重身體,朕還有好多事情要請教張先生呢”萬曆皇帝表現得非常關心,簡直就是si塾弟子對老師的殷勤關切,渾然不見他在內廷獨處時,無意間對張居正流lu出的怨氣。
張居正有些感動,在鞠躬謝恩之後繼續著話題:“南京燕子磯大案,必須朝廷得力重臣前往查辦,否則上不足以正法紀,下不足以定人心。”
“那麼,張先生有人選嗎?”萬曆一如既往的把決定權交給了他的老師。
張居正神sè淡然:“刑部shi郎劉一儒可堪大任。”
此言一出,大學士申時行、張四維等人同時吃了一驚。
南北兩京,京師是實,南京是虛,如果說年輕官員調任南京還有熬資歷學經驗的意思,朝廷大員調過去就算脫離了中樞,等於是去坐冷板凳。
劉一儒雖與張居正政見不合,但據說張居正很欣賞他的兒子,素有才子之名、又是美男子的劉戡之,曾側面流lu想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