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中華的各土司計程車氣。
雲南巡撫饒仁侃、巡按御史蘇酇與李材是政敵,竟聯名上表說李材等人擅起邊釁、糜費軍需——這個時候,秦林正在從山西回京師的路上。
萬曆生氣呀,張居正在世,緬甸不曾來打,張居正過世才兩年,雲南就打了起來,這不是笑話朕無能嗎?再看看饒仁侃和蘇酇的奏章,立刻痛恨李材等人無事生非,影響了和平穩定的大局,所以下旨嚴斥。
本來李材服個軟就算了,仗也打過了,誰也沒想到,這位爺是驢脾氣,上表說微臣一心一意為了保家衛國,並不曾擅起邊釁,確確實實是緬甸先打咱們的。
這可把萬曆的臉打疼了,說擅起邊釁,是雲南守臣胡鬧,明著說緬甸入寇,這不是欺負咱們萬曆爺嗎?合著朕一親政,他就來入寇啊?朕以前被緬甸人進貢的白象嚇唬過,這件事知道的人有不少,李材,你是要揭朕的傷疤嗎?
饒仁侃、蘇酇不失時機的再次上奏彈劾,萬曆直接下令,把李材等三個倒黴蛋逮捕進京問罪。
劉天俸是做夢也巴望李材能服個軟,讓陛下消消火,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能平平安安的走出詔獄,也就算皇天大吉。
可他不敢說啊,李材多大的脾氣,他一個遊擊將軍,還真沒那膽子。
好在李材察言觀色,也清楚了劉天俸的想法,哂笑道:“劉將軍說什麼話,老夫這次連累了你,將來必定有所補報,但要老夫作違心之語,請不要痴心妄想了罷。”
天哪,這老頭子怎麼這樣倔!
劉天俸恨不得找根繩子自己上吊算了,和李材這種人搭上,誰遇到誰倒黴呀。
通道里傳來腳步聲。一行人匆匆而來,為的那位錦袍玉帶翩翩公子,面目無甚出奇,唯獨劍眉斜飛,雙眼神光湛然,正是東廠督主、左都督、少保秦林。
秦林怎麼能到這裡來呢?因為東廠本來就有監督錦衣衛的職責,錦衣衛奉旨起詔獄,審斷案件時。東廠都要派坐記前來旁聽,只不過這次是秦林親自前來。
左都督太子太傅掌錦衣衛事劉守有就在秦林身邊,一張臉拉得比驢還長,心頭千般不快萬般不爽,暗自嘀咕不曉得秦林又要玩什麼hua樣。
北鎮撫司掌印官駱思恭,南鎮撫司掌印官張尊堯緊隨其後,本來李材這事兒純屬萬曆和臣子的意氣之爭,並不牽涉什麼軍國重事,大家其實不太在乎。可秦督主這麼拉風的男人,就好像黑夜裡的一隻螢火蟲,他跑到這裡來。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駱思恭和張尊堯也和劉守有一樣,來了個寸步不離。
李材出身顯宦世家,宦海沉浮數十年,眼力勁兒不是蓋的,儘管不認識秦林,可看了看他服色和周圍人的神態舉止,便知道這位是新近崛起的東廠秦督主。
“來的可是東廠秦督主?”李材高聲問道,又怪笑道:“秦督主到此。想來老夫要受點苦楚了,來來來,替你岳丈大人出氣,只管來!”
李材和張居正政見相左,當年江陵相公罷過他的官。他也到處亂罵張江陵。
李大人哪,你少說一句會死嗎?劉天俸又往牆角縮了一下。
就連陳嚴之也覺得李材太過分了,這位爺純粹就是個天不收地不管的王八蛋,看他那副嘴臉,好像還生怕秦林不揍他似的。
劉守有卻非常生氣。為什麼李材不問本官,先問秦林呢?好歹我和你都是名臣之後嘛!
像李材這種人還真難得,一見面就把人給全都得罪了,真不知這王八蛋怎麼混到這把年紀的。
出乎李材的意料,他以為秦林年紀輕輕,必定火氣很大,誰知秦林並不生氣,反而笑道:“李先生這是什麼話?難道本督像是公報私仇的人嗎?”
不是像,你丫根本就是!劉守有和張尊堯暗暗腹誹。
李材玩味的看著秦林,半晌之後才直愣愣來句:“聽說你是個奸臣?”
對,這話不錯!劉守有大表贊同,對李材的觀感好了許多。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說李先生擅起邊釁,何嘗不是如此呢?”秦林笑嘻嘻的回答。
嗯,秦林這話,和陛下的意思有點背道而馳啊!劉守有和張尊堯都在小黑本上給秦林記了一筆。
李材卻哈哈大笑,把秦林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連聲道:“有趣,有趣。”
劉天俸心頭好似貓抓,都快給李材磕頭了,你身在囚牢之中,還說東廠督主有趣,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你不怕,我怕呀!
劉天俸也是沙場上的一員勇將,可要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