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宮中有名的殿宇一本正經的數了一遍。
眾官竊笑他呆得很”就連張誠都覺得這幾句得大失水準,連連搖頭,那馮邦寧更是頭一個辯駁:“秦指揮,別是有意偏護?哼哼,我瞧有些居心叵測呢!”
秦林搖搖頭,皺著眉頭道:“以下官之見,這清明上河圖多半是掉在哪兒了,其實不是有心盜寶,並且這麼些年了市面上也沒有出售的訊息可見不是為了錢財,就算真的被盜也是醉心書畫之人一時糊塗,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放屁,放屁!”馮邦寧一下子跳起來”自以為抓到了秦林話柄,又仗著伯父馮保在場他連司禮監衙門裡頭的規矩都掉臂了,噴著唾沫星子亂罵:“秦指揮這麼話還是我大明朝的臣子嗎?那賤賊連皇家的珍寶都敢盜走,實乃我大明朝的亂臣賊子,咱們做著皇上家的錦衣親衛,正該視之為賊寇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飲其血!秦指揮竟出此言,實乃大逆不道……”
旁人聞言自是連連頷首雖覺得馮邦寧誇張了點,的卻是義正詞嚴,唯獨張鯨、張誠兩個,聽到馮邦寧罵什麼“寢其皮”、“飲其血……”他倆的神色就變得很是古怪。
秦林只把腦袋一縮,其實不辯駁,看起來就像是被馮邦寧罵得不敢還嘴似的。
馮邦寧罵得那叫個開心哪,只覺歷來沒有現在這麼痛快,指桑罵槐,藉著罵偷國寶的賊痛罵秦林實在滿意無比。
啪!
樂極生悲老大一記耳刮子甩在馮邦寧臉上,打得他一個趔趄。
手捂著臉”馮邦寧不敢置信的看著伯父馮保,這位司禮監掌印、東廠督公的臉色黑得像狂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嘴角抽搐著,顯然已經怒氣值爆棚。
“伯、伯父?”馮邦寧嚇得幾乎要尿出來了這位伯父涵養極好,輕易不起火,這麼些年來”親自脫人還是頭一次呢。
他又委屈得不可:我罵秦林和盜寶的賊”就算聲音大了點,怎麼伯父就氣成這個樣子?
馮保二話不”掄圓了巴掌,又是啪啪兩下狠狠甩在侄兒臉上”厲聲罵道“孽畜!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司禮監也能任咆哮?皇城之中也敢如此囂張囂張,馮邦寧馮邦寧,看來在外面沒少打我的旗號胡作非為!”
打得好!秦林在旁邊假作驚惶,實際上肚子都快笑痛了,馮邦寧仗著伯父橫行蠻橫,就讓馮保親自來教訓他,這才叫報應不爽嘛。
徐爵和陳應鳳趕緊跪著磕頭,假意替馮邦寧解勸,心頭卻恨不得主人多教社教訓這個惹是生非、淨給大家找不自在的侄兒。
張鯨、張誠兩個也走上來”左右扯住馮保:“馮公公息怒,息怒。令侄一時失言,瞧咱們面上,饒他一次。”
馮保沒好氣的看了看二張”又瞧了瞧被打懵了的馮邦寧,氣不打一處來:“,哼哼,老伯今兒不教社教訓,只怕還以為滿天下都任橫行一來人吶”把這孽畜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馮邦寧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朝馮保連連磕頭:“伯父饒命”饒命哪!侄再不敢了……”
司禮監當值的番子、校尉還在猶豫,馮保又重重哼了一聲,番子校尉們便不再猶,就地把馮邦寧橫拖倒拽的拉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記記到肉的打板子聲,和馮邦寧帶著哭腔的慘叫。
嘶一秦林裝出副害怕的樣子,縮頭縮腦的站在旁邊,稍一抬眼就正好撞上馮保森冷的目光。
剛剛秦林的挑唆,馮保自是心知肚明,那複雜的眼神似乎在:“子,那點道行最好別在咱家面前賣弄!讓我抓住的辮子”就死定了!”
秦主座報以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老賊”還是多擔憂擔憂自己!
不一會兒外面板子打完,馮邦寧一瘸一拐的進來告罪,那副悽惶狼狽的樣兒,人人見了肚子裡都要笑翻。
這還是行刑的番子、校尉們人的校尉手上都有二十年的苦功夫,既能一板子輕飄飄的打下去,受刑之人立馬就內臟破裂死於橫死,亦能噼噼啪啪聲勢喧天的打上七八十大板,其實被打的人連油皮都不傷分毫。
馮邦寧是馮保嫡親侄兒,自然不能用前一種打法,真的把他打死了;但看馮保生氣的樣子又不是假的,那麼第二種太過輕描淡寫也不可,於是行刑的校尉們便按不輕不重的力道打了三十大板。
即即是不輕不重,可也不那麼好受,馮邦寧屁股被打得腫起老高,疼得呲牙咧嘴”滿頭滿臉都是冷汗,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秦林假惺惺的上去扶持:“哎呀馮主座這是何苦來哉?下官今日才知道令伯父竟這般大公無私,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