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答應妖道,所以被刺住,師父如果廢了他,妖道豈不大為快意,認為可假師父之手廢人,日後妖道可以向外宣揚此事,以增高自己的身價……”
“晤!你的話有道理。”
“徒兒認為,妖道故意將難題留給師父,不然他何以將人留下?很可能是存心挑起師父與血花會火拼。”
“晤!很可能,把這小輩帶至後面看好,等妖道的黨羽來時,再行決定是否讓這小輩活命。”
“徒兒帶他至地窖囚禁……哦,他的穴道被制已久,恐怕要殘廢哩。”
“替他解穴。”
“妖道的手法詭異,徒兒無能為力。”
“不中用的丫頭,為師只好自己動手了。”郝芸仙一面說,一面檢查崔長青的被制經穴。
她的手在崔長青的胸口探索,崔長青則無邪地注視著她。
驀地,她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呼吸一陣緊,猛地一手掩住崔長青的雙目,暴躁地叫:“不要這樣看我。”
崔長青感到她的手在發抖,怔住了。
“姑娘怎麼了?”他困惑地問。
郝芸仙長吁一口氣,收回手,目光從廳門透過,茫然地注視著蒼穹,望向雲天深處。她的美好嘴唇在輕微地痙攣,眼神雖視而不見,但卻湧現另一種異彩,蒼白的秀頰開始回覆紅潤,而且呈現’另一種稀有的光彩,用奇異的、略帶興奮的聲調自語道:“三十年前,也是這麼一個美好的夏天,他……他……他曾經用這種目光凝注著我……”
“姑娘,誰?”他低聲問。
“他,一個好俊的男孩子,他……”
“他怎樣了?”
“啪啪!”她兇狠地給了他兩耳光,先前的奇異激情神態消失得好快,用近乎瘋狂的聲音尖叫:“他……他死了,死了,死……了……”
崔長青駭然,但好奇心令他渾忘一切後果,問道:“他是怎樣死的?”
郝芸仙獰笑著舉起右手,大聲說:“我殺了他,瞧,這隻手殺了他的。”
崔長青一驚,接著問:“為什麼?”
“為有了另外的女人。”
“你……好殘忍。”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必須象馬一樣用韁繩拴上。”
崔長青嘆息一聲說:“難怪龍蕭客要棄家出亡。姑娘,你已經拆散了榴林精舍的一雙好夫妻。”
“你說什麼?”
“龍蕭客永遠不會回來了,韁繩是拴不住男子漢的,一念之差,從前恩愛反成仇……”
“你給我閉嘴!”郝芸仙厲叫。
他的目光,落在映雪的臉上。映雪臉色平常,但清澈的鑽石明眸中,有迷憫困惑的神色流露。
他若有所思地說:“郝前輩,將來你也會害了映雪姑娘。”
“唉!”芸仙在他左胸擊了一掌,吼道:“把他拖走!
拖走!我不要見他!”
第 三 章
崔長青身在危境,竟然不識時務,犯顏規勸郝芸仙,惹得這位不正常的女人大發雷霆,劈了他一掌,喝令映雪將他拖走。
這一掌卻無意中解了他的穴道,因禍得福,實非他始料所及。
其實,他早已打算運功解穴。別看他小小年紀,其實早已參修上乘絕學,以他日下的修為來說,自行用真氣解穴術自解穴道並非不可能,可惜自從被天玄煉氣士用詭計擒住後,一直就馬不停蹄,歷經風險,毫無停下來運氣解穴的機會。
真氣解穴不簡單,耗時費勁極為吃力,稍一大意或受外力干擾,便有真氣走岔成為殘廢的可能,甚至可能致命。
由於他年僅二十,而且臉上仍留有稚氣,外表象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因此所有的人,皆估料錯誤,並未將他放在眼下,連功臻化境的薄命花郝芸仙也走了眼,不但料錯了他的藝業修為,也誤認他是個初履江湖的小混混,做夢也沒料到他已是個在江湖闖蕩了三年歲月的年青高手。
郝芸仙被他的稚嫩外貌所欺,對他毫無戒心。
映雪並不知他的穴道已解,遵命將他拖出大環椅,心中一陣為難,真要拖著走,確也有點於心不忍。崔長青高大健壯而且英俊,頗令姑娘們動心,因此地一陣遲疑,不知如何是好。
“快拖出去。”郝芸仙不耐地叫。
她銀牙一咬,拖了便走。
上來一名僕婦,含笑道:“秋姑娘,奴婢把他拖至地窖。”
她搖搖頭,笑道:“謝謝,不需大嫂代勢,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