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這時他打電話過來,肯定有名堂。於是,我就馬上接通了電話,問嶽鳴飛怎麼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小子跑哪兒去了?”嶽鳴飛在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人發現。
“我……我在渡場外面。”我算到嶽鳴飛發現我不在渡場了,只得說實話。
嶽鳴飛有些驚恐,語氣起伏地道:“我剛才聽到開門聲,起來一看,你的房間開著,裡面沒人了,但是……你桌上的那個雕像……它長出三隻手了,又多了一隻!”
斷臂水神又長了一隻手?現在有三隻手了?
我詫異地聽著,臉色大變,唐紫月察覺到了,她很想問怎麼了,可又不敢出聲。等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再猶豫,當場就告訴唐紫月,關於斷臂水神的一切。這時候,不知為什麼,我變得很相信唐紫月了,也許有了一樣的冒險經歷,人心通常在這時會凝聚起來。唐紫月聽我嘮叨了一遍,很想去看一看雕像,而且她回去的路也要經過渡場,我們就決定先去渡場找嶽鳴飛。
在這些謎團中,除了唐紫月,嶽鳴飛是最早接觸到怪事的人,因此我就不打算再瞞下去,想要告訴他簡訊和挖出日誌的事。也許,嶽鳴飛能想到什麼,能幫我們揭開謎底。
我和唐紫月離開時,留下了那把鏟子,雖然擔心還會有人再來,但我們不可能永遠守在這裡。老渡場跑不掉的,只要我們一有時間就過來,再好好地研究唐二爺與它的關係。更重要的是,我想回渡場去看一下,誰不在那裡,或許挖日誌的人就是渡場的人,因為那人的水性非常好。
可惜的是,當我趕回渡場時,仍舊是深夜,每個人的房門都關得緊緊的。我不可能在唐紫月面前,一個個地去偷窺,否則她一定以為我是變態色情狂。嶽鳴飛見我回來了,還帶著一個美女,緊張的他就笑起來,擠兌我夜裡跑出去幽會,還帶著女人回來瀟灑快活。我正色地咳了一聲,嚴肅地解釋了唐紫月的來意,以及之前發生的事。嶽鳴飛本來還想開玩笑,一聽到那些怪事,他就不停地問“這是真的嗎?”。
我把唐紫月和嶽鳴飛帶進房裡,關上門後,連燈都沒開,像是搞秘密會議一樣,三個人就對著斷臂水神觀察起來。雕像的確又長了一隻手,變成了三臂水神。至於我的門為什麼忽然開啟了,嶽鳴飛也不清楚,他聽到動靜後,什麼人都沒看見。
“喂!黃丁意,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嶽鳴飛又問,“簡訊、老渡場、挖日誌的人,這些都是真的?”
“那你以為洪克的屍體是自己逃走的?你我不都看見了,張大戶那個漁民也在場。除了那件怪事,唐二爺的屍體也很奇怪。總之我現在理不出頭緒,搞不好給你塞紙條的人,就是給我發簡訊的人,那個人想整我們。”我猜測道。
這時,我和嶽鳴飛都看向唐紫月,想聽聽大學老師有什麼高明的見解。聽說唐紫月以前還在武漢的律師事務所待過,認識幾個刑事辯護律師,也接觸過一些案子,算是見多識廣的一個人,怪不得唐二爺想到要去找她諮詢事宜。唐紫月在昏暗的房間裡,和兩個爺們兒處在一起,倒也不慌張,而是問我們:“你們看過橫溝正史寫的《本陣殺人事件》嗎?”
橫溝正史寫的《本陣殺人事件》?這好像是日本鬼子寫的偵探小說吧?
我自認沒看過,嶽鳴飛也一樣,更不知道這和我們的事有什麼關係。接著,唐紫月就告訴我們:“小說和我們的事沒關係,可裡面有一句話,對現在的情況很適用。那句話是這麼說的——這件事中真正恐怖的不是如何進行,而是為何必須這樣進行。”
我和嶽鳴飛先是愣住了,然後面面相覷,覺得這話非常有道理!回想起來,最近的事的確很詭異,也很恐怖,就像是單純地為了嚇唬我們,可為什麼要那麼做?最大的謎團應該是“為何必須這樣進行”。之前的我們就跟三流恐怖小說家一樣,只知道去思考什麼最恐怖,怎麼最嚇人,卻忽略了實施這一切的“必要性”。
嶽鳴飛撓了撓腦袋,問我:“這可難倒我了,我想不出,黃丁意,你想得出來嗎?”
“我想得出就不用坐在這裡了。”我喪氣地道。
“沒關係,我暫時也沒想到。不過,有人既然那麼做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事要發生,我們都捲進來了,最好小心謹慎一點兒。那個人可能是擔心唐二爺被機密檔案給我了,所以也扯上了我。不如這樣,我們明天去找警察,把事情說一下。我們都是普通人,不是偵探,還是讓警察處理吧。”
“你說黑貓警長?那個叫秦望的傢伙?”我冷笑一聲,“他們才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