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強辯道:“危急之下說的話,哪能做數?不過是一時權宜之計罷了。”
“老爺,俗話說的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呢?”夫人苦口婆心地勸道。
“你不用來教訓我,如依你所言,難不成我們還要把女兒嫁於那唐賀?那窮小子能做什麼?還不是讓女兒受苦!常言道,貧賤夫妻百事哀,你難道想把咱們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嗎?最近京城的四王爺託人給我帶信,說是他的小兒子上次在這邊遊玩時巧遇咱們蝶兒,見她天姿國色,貌美如花,頓時愛慕不已,近日回京更是茶飯不思。因此,王爺想要和咱們結成親家,你說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我昨日已託人送信過去,這婚事我已應允了。”張員外摸著稀疏的鬍子,哈哈大笑道。
“可這唐父救你一命,你卻如何報答於他?”夫人心下不忍,再次進言道。
“那還不簡單,到時我給唐賀些銀子,教他做點小買賣也就是了。”張員外輕描淡寫地說道。
“夫君,你如此做法,就不怕天怒人怨?人家唐賀的父親拼死救你脫險,咱們怎麼可以背信棄義呢?”夫人動容道。
“你別再說了,我意已定!當初又不是我要求他來救我的,活該他倒黴!要知道,多少人擠掉腦袋想攀上王爺這根高枝啊!現在人家主動屈尊來巴結我們張家,我們豈能如此不識抬舉?何況,若是有了王爺這個靠山,那我以後的買賣不就更會做得順風順水嗎?婦道人家懂得什麼?”張員外面有怒容,拂袖說道。
張夫人聽到這裡,便不再說話,心想自己人老色衰,那張員外早已有納妾之意,要是得罪了他,他娶一偏房,自己肯定要受氣,搞不好他一紙休書,那自己以後依靠何人?於是便把道義放下,不敢作聲。
躲在窗下的紫蝶早已聽得淚如雨下,想這唐父原來竟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他不惜拋卻性命,只為能讓她和唐賀二人成就良緣。可不想自己父親竟然背信棄義,過河拆橋,甚至還要把自己作為他追逐名利的棋子。紫蝶忿忿不平,當時心下一橫,衝進了屋子。
“蝶兒,你來做什麼?”張員外見紫蝶進來,驚問道。
“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我竟會有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父親!”紫蝶哭道。
“你聽我說,這事本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張員外見事已敗露,還想狡辯。
“父親,女兒非唐賀不嫁,如果父親硬要把我嫁給那小王爺,女兒無法,只有對不住父親了。”紫蝶聲色俱厲,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完,轉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張員外看著紫蝶的背影大吼道。怎奈這蒼白的吼叫,又怎能擋住真愛的腳步?
紫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更是對唐父感念非常,對唐賀的思念也與日俱增。怎奈那張員外心如鐵石,那夜之後,便將紫蝶獨自鎖在小樓之中,連小紅也不得進來,只是派個老婆子每天送水送飯。
卻說那四王爺收到回信,自然喜上眉梢,派人送了幾車聘禮給張員外,便在王府張燈結綵,準備迎娶紫蝶。
而張員外這邊一見聘禮,當時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這麼多奇珍異寶,他生平還沒有見過!登時高興得是眉開眼笑,於是加緊為紫蝶準備嫁妝,同時讓夫人天天去勸說紫蝶。
婚期,一天一天逼近。
紫蝶每日見到母親,眼皮都不抬一下。不管夫人怎麼勸說,她都是一言不發,不理不睬。夫人也是無法,但想那婚期已近,若是不把紫蝶的心意回轉,如何向那王爺交代?
這天王爺府的趙總管突然蒞臨張家,張員外誠惶誠恐,帽子都沒戴正就跑出來迎接。原來皇后知道小王爺要大婚,所以賜了一對金釵給紫蝶,要她在成親時佩戴。王爺大喜,便急催趙總管親送金釵給紫蝶小姐,順便和張員外做一下有關事項的溝通。那張員外受寵若驚,對趙總管是大獻殷勤。
“張員外,你這次可是走了大運了,王爺對你好生看顧,不用多久,我看你這家業就要擴大幾倍了!”趙總管喝了口龍井,傲慢地說道。
“趙總管取笑了,這次勞動趙總管長途跋涉,張某實感不安。來人哪!”張員外對門外喊道。
只見四個家丁抬了兩口箱子上來,腳步極是沉重,顯然那箱子裡裝的都是貴重物品。
“總管大人多勞了,一些小玩意,請趙總管笑納。還望趙總管在王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張員外諂媚地笑道。
趙總管一見家丁吃力的樣子,便知那箱內金銀珠寶自是不少,大喜道:“好說!好說!張員外為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