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啊!我剛才學會怎麼用——你接到簡訊了!?”
“是……”林浩軒一下不做聲了,許是被嚇了一跳——他看過那封信,當然知道這個無號碼的簡訊意味著什麼。沉默片刻,他低聲問道:“簡訊說了什麼?”
“沒、沒說什麼。”秋雪連忙掩飾道,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林浩軒知道自己再往下問也沒用,於是說:“那你自己小心點,等星期一你回學校我們再詳談!”
“好的,再見!”
秋雪剛放下手機,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它居然又響起來。還是“無號碼”,難道林浩軒有什麼事忘了說了?
“喂?”電話那頭沒有出聲。
秋雪心中一動,忙問:“是浩軒嗎?怎麼不說話?”
還是沒人回答。秋雪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漸變快,她將手機緊貼在耳朵上,仔細聽,好像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呼吸聲。
“你、你到底是誰?”秋雪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對方還是沒有出聲,但秋雪能感覺到,那個人此刻就在電話旁邊,與自己默默對峙著。他是誰?是不是給周青和方雅發神秘簡訊的那個“人”?難道,他(她)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那個一直藏在深處的吸血鬼?
想到這,秋雪的心跳再次提速,但為了在氣勢上不輸給對方,她醞釀了一下情緒,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一個只會在背後裝神弄鬼的小人,我並不怕你,相反是你怕我,否則你敢不敢將你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秋雪一口氣說完,緊張地等待了數秒鐘,對方終於開口了,但秋雪剛聽見一聲“我”字,後面的話就被突然響起的尖利的嗩吶聲遮掩住了。“喂喂,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秋雪激動地叫起來,但是手機裡只剩下“嘟嘟”的佔線音——電話已經掛了。
秋雪傻傻地舉著手機,這時候,高亢而難聽的嗩吶聲又從窗外飄了進來,不再有停頓,而是一聲高過一聲。
有人死了。
秋雪家所在的這個小鎮有個比較落後的習俗——每當有人亡故,死者的家屬都要從當地請嗩吶班子前來演出,除了樂器演奏,還有跳舞節目、小品雜技等,甚至有時候還有內容低俗的黃色小品,這完全看主人家的意思。反正只要你掏錢,那些人什麼都肯演。
這種“演出”通常從黃昏時開始,一直持續到深夜,觀眾大多是一些年齡偏大的中老年人和不懂事的孩童。秋雪小時候也好奇去看過幾次,每次都是不到十分鐘就逃走——她受不了那種聒噪的音樂,感覺就像進了迪廳,除了難聽的音樂和扭來扭去的“演員”,毫無一點藝術性可言。
真是越討厭什麼越來什麼——秋雪回到家還沒有半天,偏偏就趕上這種低俗的演出,而且演出場地就在自家樓下,很顯然,死的是自家這棟樓的人。
秋雪煩躁地關上窗戶,仰面躺在床上,回憶著剛才那個“人”在電話中說的唯一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自己當時只聽到個“我”字,後面的話立刻被該死的嗩吶聲蓋住了,會不會那個人中了自己的激將法,將自己的姓名和身份說了出來?想到這裡,秋雪更加怨恨樓下那個吹嗩吶的人了——哪怕晚吹幾秒鐘也好啊!
晚上,父母聯手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好菜,都是秋雪從小到大最愛吃的,有魚香肉絲、酸菜肉片、小青菜炒火腿腸等等,秋雪看著這些誘人口水的菜餚,心裡想吃,但就是怎麼也舉不起來筷子。
第七章 窗外有人(9)
“小雪,怎麼不吃啊?嫌媽燒的不好?”
“不是啊,我……我身上有點難受。可能是上午坐車坐久了,現在還有點暈。”秋雪好歹找到個藉口。
“你這幾年不是不暈車了嗎?是不是早上沒吃飯?”
“嗯!”
“哎呀我說呢,早上不吃飯坐車最容易暈車了。老秋,待會兒你出去買點橙子給女兒吃,暈車吃酸東西最有效!”
“不用不用!”秋雪趕緊攔住準備起身的爸爸,“爸媽,你們吃吧,我回房睡一會兒就好。”
“現在睡覺太早了吧?要不,你下樓看會兒吹嗩吶的?”樓下的演出正在進行,還好家裡所有窗戶都關了,否則很可能連面對面說話都聽不清楚。
秋雪連忙擺手,“我才不聽那種東西,我回房睡覺了,爸媽,你們繼續吃吧!”說完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身後傳來母親的聲音:“我把飯菜給你在鍋裡熱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