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他說道。而下方的雪梨街上,一個警察把一大串鑰匙扔給另一個警察,第二個警察接過鑰匙,跳上載運警犬的箱型車駕駛座。
〃好吧,吉米。保重啦。〃
〃你也是。〃吉米緩緩說道,目光卻依然留在街上。他看著箱型車倒車,停下來換擋,然後車輪向右一偏。那種冰冷無情的確定感再度躥上他的心頭。
你感覺得到的,在你的靈魂底層。就在那裡,別無他處。你的靈魂感覺得到事實真相……超出一切邏輯理解……而且那通常就是你最不願意面對、最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擔的那種事實真相。所以你試著不去理會它、所以你去找心理醫生、所以你在酒吧徘徊、所以你花去那麼多時間在電視前面麻痺自己……你無論如何就是想逃避,逃避你的靈魂早早便體認到了的、無情而醜陋的事實真相。
吉米感覺那股冰冷的確定感像一根根鐵釘,穿透他的鞋底,將他固定在那裡……哪怕他有多想多想轉頭拔腿狂奔而去,怎麼也不願站在這裡,看著那輛箱型車緩緩駛離原地。冰冷的鐵釘找上了他的胸膛,一根根一排排,彷彿射出的炮彈;他想閉上眼睛,但他的眼皮也被釘住了,要他睜大了眼睛,看著箱型車駛向街心。吉米看著那輛車。那輛原本被箱型車遮擋住了的車。那輛讓所有人包圍住,用小刷子掃刷、裡裡外外拍照,然後從裡頭拿出一袋又一袋裝在小塑膠袋裡的東西、傳給街上與人行道上的警察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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