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患。
“他們都在那裡。”獨孤慶往樹林裡甩了一下頭。
我愣了一下,走進樹林,在一株很大的槐樹下並排坐著三個人,正是王不安、南宮雁和翩翩,他們一動不動,顯然是被獨孤慶封住了穴道。我連忙趕過去,先解開了王不安,他一躍而起,叫著:“獨孤慶,我與你勢不兩立!”便撲將出去,可是轉了一圈又回到原處,原來九命黑狼早就離開了,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我又解開了那兩個人的穴道,翩翩一解開穴道便撲到我的懷裡,嚶嚀地哭了起來,弄得我手足無措,驚慌不迭,又不能躲,又不能推,左右為難。這逃脫不過翩翩敏銳的感覺,委屈得象個孩子似地說著:“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難道你還嫌棄我嗎?”我只能輕輕地安慰著,囁嚅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南宮雁一雙紅脹的眼睛緊盯著我的背後,幸災樂禍地嘲笑著:“好做作,這般想男人,嘿嘿!可惜這個男人喜歡的人卻在他的身後。”
我一怔,轉過臉正與靈兒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撞在一起,她卻回身就跑,如同發了瘋一樣。
“靈兒!”我喊了一聲,腦中一片混亂,推開了身邊的翩翩,也不顧剛剛趕來還吃驚不已看著這一切的丁哥兒、慕容嬌與南宮長勝,向靈兒追去。
身後只傳來了翩翩急急地呼喚:“阿渾,阿渾……”
我頭也不回。
我也記不清是在什麼地方追上了靈兒,也許是在大路邊,也許是在小橋頭,我拉住了她的手。她是強忍著眼淚地在問我:“你來幹什麼?”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那麼看著她如萬箭攢心一般,哪顧什麼禮數不禮數,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用現代人的方式發洩自己的感情——我親吻了她。
我是如此熱烈地親吻了她,根本不在乎過路的人指指點點,根本不在乎過橋的人議論紛紛。我忘記了身外的世界,只知道有我也有她。
“我愛你,靈兒,別離開我!……”我喃喃地訴說著,感到她鹹鹹的淚水滾入我的嘴裡。呵,她哭了!她是傷心地哭了。但她沒有掙扎,也沒有憤怒。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冷靜下來,放開了緊摟在懷裡的靈兒,她卻冷得象冰:“秋幫主,你太放肆了。”她說:“你這樣做對不起你的妻子。”
我被潑了一瓢涼水,呆在那裡半天才驚醒過來,不顧後果,動情地叫道為:“靈兒,你知道,你該知道我愛的是你,靈兒,嫁給我!”
她卻轉過身去,忍著無盡的悲傷,平靜如水地道:“你以為我是誰?”然後,她哽咽了:“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就可以被人玩弄,被人欺騙嗎?不,我也有感情,我的感情一絲不比你少,我也是和你一樣有血有肉地來到這個世上,難道……難道就因為我是女人嗎?在你和我一起躺在棺材裡的時候,又能有什麼區別呢?不錯,你可以娶上三妻四妾,你是個男人,這個世上向來是男人的天下,我也可以嫁給你,但是你又怎能對別人不負責任呢?要愛就應該全身心地去愛,我不喜歡三心二意的人。我心裡很亂,我要走了。”說著,她已邁開了步。
“靈兒!”我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乞求著:“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呢?”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走了兩步,然後跑了起來。
我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愣在那裡,第一次真正瞭解了這個嬌小的少女,她有著淑女的情操,但更讓我深愛的是她獨特的個性,這種個性是她生活的時代裡遠遠無法理解的,卻是進步的。
我木然地回過身來,這才發現嬌兒已紅紅著眼睛在我身後站著,她的身旁是與我形影不離的丁哥兒。
第十七章 武夷山(一)
我不知道是怎樣度過了這幾天,當我回到厭次城客棧,三老告訴我靈兒已經帶著空空兒回了洪山,他們自然猜出我與她之間發生了矛盾,我也懶得與他們羅唣,讓他們先走。我卻以酒為伍,儘管知道翩翩就在我的身旁,只不去理她。
丁哥兒卻意外地興奮起來,嬌兒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我從始到終只把她當成了妹妹。也許正是為個原因,她輕而易舉地被丁哥兒得到了。
我不去管丁哥兒怎樣纏住嬌兒,孤獨地離開了厭次城,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在醉生夢死之間卻是向著南方而來。一日頂多走上二三十里,大部分的時光卻是在酒館中度過。搖搖晃晃走了五六日,方到了山東曹州,這時日漸西斜,我還是腳步踉蹌,一手提著富豪劍,一手拎著個酒葫蘆,也不去想投店,也不去想打尖。
對我來說,在哪裡都可以安身,只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