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只能闖一闖了。我隨在他的身後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來,叫道:“慢著!”丁哥兒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我。我拔出劍來,在這條路口處畫了個五角星作記號,他已然明瞭,笑道:“還是你想得周全。”我答道:“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了,這條路還不知通不通暢,但願不要在此處耽擱得太久了。”
我們一路走,一路畫著記號,奇怪著並未遇到麻煩。繞過了那所大宅,前面出現了一座亭橋,下面溪水淙淙,上面一座木橋,橋上搭著亭子,又可以歇腳,又可以避雨。這條路便是從這亭橋之上穿過,有十餘米長。
丁哥兒一腳踏上橋去,猛然叫道:“不好!”,來了一個鐵板橋,兩支利箭“嗖”得一聲飛出,從他胸前擦過,我在他的身後數尺遠,忙一側身,那兩隻箭貼身而過,釘在了橋頭的大樹之上。誰知,這卻觸動了機關,並排著一陣箭雨從橋中射出。這橋面只有這麼寬,哪裡容人去躲,丁哥兒一滾落下橋去,我驚得大呼,也不能多想,飛身上了亭上。這瓦上哪知也有機關,忽嗒地一聲,蹋落下來,我一腳踩空,手已扒上了亭簷,向下看去,不知何時,橋上的木板已經大開,露出了清澈的溪水,這水中分明插著無數的利刃,落下去定當萬刃穿身。我急得大喊:“丁哥兒!丁哥兒!你在哪裡?”橋下傳來了丁哥兒的回答:“我在這裡。”我翻身跳到橋頭,原來丁哥兒正雙手扒在橋沿上,懸在了半空。
“你挺住!”我叫著,一步步沿著橋兩邊的支架走到橋中,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抓住了他的手,喊了聲:“上來!”。我一使勁,他一躥,已然立到了橋架上。卻聽得橋的另一頭有人正喊著:“你們上了斷魂橋,還想下來嗎?”我順聲望去,原來是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龍。這慕容龍說著已然放起火來,橋頭立刻大火沖天。那邊的橋頭,大火也燒了起來,那是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虎所放的,他不知躲在了哪裡,等到我們上橋才現身。
看來,這是他們算計好了的,慕容家兩位公子各在一頭,只等我們上橋,進入他們的埋伏,他們是必要至我們於死地的。
這座橋已然中空,只有橋架子,沒有橋板,我便是想要躍到橋頭也無處借力。橋被燒得噼叭作響,眼見著要斷了。
“混球,你過去!”丁哥兒喊道,猛然抱住了我的腿,把我向橋頭扔去。我藉著他的勁力騰空而起,卻聽得“喇啦啦”一聲巨響,那橋的一頭已經掉到了水中。我顧不得許多,在半空中一個“沖天之鶴”,劍已拔出,穩穩地立到了橋頭,未等慕容虎動作,已然點中了他的肩井穴,順手一劍砍下,橋頭一棵三十米高、碗口粗的毛竹應聲而斷,向橋的那一頭撲去。“丁哥兒,快跳!”我喊了一聲,丁哥兒猛然跳起,那橋又一聲巨響,整個地倒在了水中,依然熊熊地燃著火。那棵毛竹已經搭在了河上,丁哥兒落在上面,呼呼地喘著氣,對著我笑了起來,我也笑了。
慕容龍在溪的那頭驚得目瞪口呆,也不顧自己的手足兄弟,生怕我們過去尋他的麻煩,轉身逃了個無影無蹤。
我拍開了慕容虎的穴道,丁哥兒不容分說,嗶哩叭啦地先打了他幾個耳光,哪裡在乎他可能會成為自己的妻舅。我勸了半天,他才消了氣。慕容虎鼓著腮幫子還在裝著蒜:“你們以為過了橋就沒事了嗎?”
“有沒有事,我們不怕。”我說:“不過得委屈你一下,在前面帶路。”
丁哥兒不知從何處找來了條繩子,綁住了慕容虎的胳膊,牽著繩子,在後面吆喝著:“走!快走!”彷彿是在趕一條狗。
七星宮 第一節 谷簾莊(二)
一路上,再沒有出現差錯,可是我卻越走越奇怪,遠遠看到一棵大樟樹,等到了近前才發現,我們又回到了路口,只不過是從一條路去,從另一條路回,去的那條路上,我的畫的印跡依然清晰。
“這是怎麼回事?”丁哥兒也驚訝地叫了起來。
“我們只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我道。
“怎麼會呢?咱們不是一直在向前走嗎?沒有轉彎呀?”丁哥兒依然不解。
“這是九宮陣,諒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也不識得的。”慕容虎得意洋洋地道。
“這沒有什麼。”我安慰著丁哥兒:“這九條路中,一定有一條可以通到康王谷的。”我肯定著:“如今,我們走了三條路,還有六條,咱們再走走看。”
“嘿嘿!你們不怕死便去走吧!”慕容虎冷嘲熱諷著。
丁哥兒的劍卻橫在了他的脖頸下,輕輕一壓,一道血痕已然出現,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的臉立刻大變,顫抖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