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宮中坐坐。
尋常人,都知道這時候應該告辭了。偏偏朱昭容不忿季明珠一個武官遺孤,只生了一個女兒,分位卻比她還高。直接介面應下來。
這一去就出了問題。朱昭容回到自己宮裡時,身體羸弱的二皇子身體出了問題,嘔吐不止。
朱昭容當即覺得,是季賢妃嫉妒她有兒子,給她兒子下了藥。哭鬧著要皇后給她做主。
徐楹聽到這一截,搖搖頭,最紫蘭道,“這位朱昭容,一定是個難得的美人!”這樣沒腦子的人還能生下兒子,除了長得傾城絕色,徐楹想不出其他皇帝願意寵幸她的理由來。
再不久,徐楹偶爾聽紫韻彙報,驚訝問道,“季賢妃怎麼就沒了?”
紫韻知道自家主子不大注意後宮中的事,解釋道,“二皇子一病之後更加羸弱。皇后和今上斥責朱昭容照顧皇子不上心,將二皇子交給季賢妃撫養。朱昭容心思裡將二皇子生病的罪過全推到季賢妃身上,加上奪子之仇,買通宮人害了季賢妃。”
按照朱昭容那腦子,能成功害死季賢妃?徐楹略一深想,就知道事情有不對。只是南邊突降暴雨,急報送進京城,送急報的使者,將手中的信函一遞,一口血噴出,沒能再起來。
除了開年之後楚風揚督促工部重新築的堤,江南十堤九潰。楚風揚震怒,江南那邊的情況,比他預計的還要差!一紙調令將原工部尚書廢黜,再把徐霖平調為工部尚書。
徐家父子二人連著幾日沒有回府,徐楹除了把南來北往提前準備好的東西獻上去,別無他法。看看一直穩如泰山的祖母,徐楹感嘆,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
連著幾天,延寧伯府收到的拜帖比往日多了幾倍。董老夫人大閉府門,既不帶孫女兒出去應酬,也不見那些前來拜訪的人。門房處更是嚴禁收禮,逮到一個收拾一個。
江南離京城幾千裡的距離,京城的百姓對江南的事知之甚少,最直觀的怕是菜市口砍下的人頭、和南來北往裡面新掛上的一副御賜的牌匾。也只有御案上擺出了江南的慘烈。
徐霖將查到手的證據往龍案上一放,揮揮衣袖回家歇假了。陛下說了,江南事了,准許自己回家歇息一段時日。官場中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大皇子百日一滿,楚風揚迫不及待地將長子記在周皇后名下,封了太子。
楚帝冊封太子之前,周萱娘來找過徐楹幾次,每次都興致缺缺地,不言不語地看著徐楹忙前忙後。
徐楹猜到周萱娘大概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只是,她也不好開解。說來說去,都是周家的家事罷了。
徐楹甚至有些陰暗地想著,周萱娘是不是因為才出生的侄女婚事都有著落了,才愁腸百結,欲語先嘆。
仲君禹早兩月就離開了京城,據說是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偶爾兩人書信往來之時,還能看到仲君禹言語間晦澀的催嫁之詞。
想到父親每每空閒,總是不經意提起一兩句女子在夫家生活的不易,徐楹不由發笑,心裡酸脹得厲害。
甩開胡思亂想,徐楹凝神看著手中佛經。
董老夫人看著孫女兒的心思明顯不在經書上,出言道,“今天就先讀這麼多吧。”
徐楹歉意一笑,“孫女兒這兩日打擾祖母的雅興了。”
“你這丫頭,怎的那麼喜歡多想?”董老夫人摸摸孫女兒柔順的發頂,“放心,你父親那兒有祖母在呢!保證年底你嫂嫂嫁過來後,就給你定日子。”
“祖母!”徐楹羞紅臉,她真的不是恨嫁啊!她只是一時惆悵罷了!
董老夫人一臉我明白地看向徐楹,看著徐楹臉上的粉色越來越濃厚,“放心吧,你父親那個倔驢,我尋著空多說他幾句。這閨女啊,大了就是不經留!”
徐楹忽然無比慶幸,今天她一早讓徐柳去她院子看賬本去了。不然,以後她要怎麼在徐柳面前端長姐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