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內,徐楹與蘇家相處和睦融洽。嘉峪關只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
仲君禹的調令已下,出任隴南副指揮使,即日上任。接到聖諭,仲君禹平靜更盛往昔。如今有小叔調停後方,秦初協助,就是把他扔到絲毫不熟悉的水軍,他也不會心慌。
眼見選秀的日期日日逼近,而今仲君禹對自己毫無念想,林蕊琴急得都快嘴角冒泡了。
仲銘剛剛在茶樓跟人聊過天,在將軍府門口,又見到潑了自己一身殘羹剩炙的林家娘子,正求著守門的侍衛放行。
見仲銘前來,二人連忙迎上見禮。如今,大家都知道,這個才來不久的師爺很得仲將軍看中,就連一直跟在仲將軍身邊的秦師爺也要退出一射之地。
仲銘點點頭,問道,“這又是哪家小娘子捨不得將軍了?”
守衛中看起來頗為機靈的一個,馬上回答,“竇將軍府上的表姑娘,林娘子。”
“那就是林國公家的小娘子了啊!”仲銘語氣驚訝,神色中分明不屑。“說來我家將軍還跟這位林家娘子有親呢。”
邊城將士輪換快,此時邊城中對仲銘有印象的人很少。仲銘每日在仲君禹身邊出入,頂著師爺的名頭,和一張不健康、偏黃的臉,除了曾經與仲家關係匪淺的幾人,竟然無一人猜測這位從天而降的軍師的身份。
軍師,在林蕊琴眼中,等同於幕僚、下人。被一個下人如此奚落,林蕊琴頓時覺得顏面盡失。“不過是一條狗。”林蕊琴冷哼一聲離開。又不是隻有這麼一條路。仲君禹那人,去了隴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被罵成狗,仲銘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是林家,再要不了幾月,必定毀在自己的手上。看著前面在憤怒時,依然步履翩躚的林家娘子,仲銘不得不承認,林家的小娘子,這一點都教得很好。
不過,漂亮有什麼用?走不快,遇上戰亂只有死路一條。果然仲家還是要徐家小娘子那樣的媳婦才好。遇見敵軍能逃跑,受傷能敷藥。嬌滴滴的小娘子,還是讓那些只會動口的文官享受吧!
回到竇府,林蕊琴先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著銅鏡中,在風沙漫天的邊城依舊嬌豔的容顏,將銅鏡一扔,這世上還有不愛美人的男子嗎?
還在出神,林蕊琴就聽到外面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一定是竇暮欣那個不長腦子的。林蕊琴恨恨想道。若不是自己在這兒,竇暮欣那蠢貨鐵定被她爹那幾個小妾啃得骨頭都不剩!
不過,付出總有收穫的,林蕊琴看著手腕上的玉珠手串,裡面有一顆是一枚小印章。竇暮欣那蠢貨竟然把她孃親送給她最後保命的手段都送給自己了。
“表姐,回來了怎麼不去找我啊!”竇暮欣進來,看見桌上被扣著的銅鏡,撇撇嘴,我家君禹哥哥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看見美人就邁不動腿。
“聽聞仲將軍這幾日就要孤身赴隴南了,我實在擔心。也不知道是那個嘴碎的進了讒言,讓陛下將仲將軍調去隴南。那地方……”林蕊琴眉宇含愁。
那地方的將領大多有去無回。仲君禹再有本事,年紀也不大,肯定不如那些積年在那兒的人存活能力強。竇暮欣此時也陷入了對仲君禹的關心,對林蕊琴那點不悅拋開了。“要是君禹哥哥不用去隴南就好了。”
“仲將軍想必也是不願去嶺南的,只是聖命難違!依我看來,一直在京城,才是仲將軍想要的吧。”想到自己與仲君禹一樣,身不由己。林蕊琴倒是對仲君禹有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
撇撇嘴,君禹哥哥在戰場上那麼威風,怎麼可能會喜歡京城那樣歌舞昇平的地方?不過,若是我有權有勢了,將君禹哥哥一輩子困在京城……孃親說,報復一個人最高的手段,不是殺了他,而是慢慢奪取他在乎的東西,看著他在自己的手心掙扎,卻怎麼也逃不出去。
“那些文官就是看不見君禹哥哥的好!”竇暮欣跺腳,氣憤地道。
“這有什麼辦法?本來在外的將軍就深受陛下忌憚。朝臣和後宮嬪妃又連成一氣,陛下就是再怎麼英明,也敵不過天天聽到朝臣的抱怨、愛妃日日的枕邊風。”林蕊琴喜歡說真話,因為真話最容易得到好感。只要將真話,在某一點上誇大許多,再藏一點,一樣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竇暮欣靠著林蕊琴,翻了翻白眼。自己母親以前說過的話果真沒錯,這些所謂的大家閨秀,最愛誇大其實了!不就是想自己去選秀嗎?直說多好?
“表姐不是說陛下要選秀嗎?前兩天我給父親提了一下,父親他已經把我的名字報上去了。”竇暮欣嬌憨道。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