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
如今,她應該是被關在一個地窖一樣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是求財還是尋仇。
徐槿一靠近,徐楹就察覺了,甚至還猜到,來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
“哎呀,這不是延寧伯府金尊玉貴的嫡出大娘子嗎?”徐槿將一瓢冷水朝著徐楹臉上潑去。
“阿槿,沒想到會是你。”徐楹冷冷地睜開眼睛,森寒地看著徐槿,不著痕跡地繼續解著手腕上的繩子。萬幸,她曾經在御劍山莊住過一段時間,什麼鬼把戲都見過,甚至還學了幾個小把戲傍身。反手解繩子正是其中之一。
“大姐姐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得罪人得罪得這麼深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徐槿冷冷地看著徐楹,“就是這種表情,你頂著這個樣子,騙過我和我母親,很得意是吧!被你關在院子裡時,我就想著一件事,早晚,要讓你加倍嚐嚐這滋味!”
“不過是在院子裡暫時關關禁閉,學學規矩你就受不了?當初你和你孃親設計我,把我送到莊子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怎樣?你母親還‘大度’地讓莊子上的管事‘好好’照顧我。”徐楹剛開始還想著,徐槿到底跟自己是親姐妹,沒有想著趕盡殺絕。
“你就該一輩子呆在莊子上!如果不是蘇氏耍著狐媚手段將父親勾住了,我就會是延寧伯府的嫡長女!你說你死在莊子上多好?你當時做什麼還要回京?回京了還要勾引父親的注意!”徐槿歇斯底里吼道,“都是你奪了我的東西!”
徐楹扯了扯嘴角,“徐槿,你還是學不乖!”手腕上的繩索一鬆,徐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徐槿的嘴巴捂住。“你難道就不知道,我的外祖父,是江湖中人,綁繩子對我有什麼用?”
慢條斯理地將徐槿綁起來,塞住嘴巴,徐楹一邊找著出路,一邊道,“你孃親,不過是個文官的庶女,嫁給我父親做繼室都是高攀!你難道就一直都沒問過你孃親是怎麼讓我父親同意娶她的嗎?”
“哦哦哦,你當然不會問,因為你孃親一定會經常給你說,她與我父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我孃親勾引我父親。”眼角的餘光瞥見徐槿一臉的認同。徐楹嗤笑,“你孃親與我父親,‘青梅竹馬’到,我父親中了舉人之後還要出去躲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徐槿的雙眼閃過嘲諷,不論如何,自己的不幸全是因她徐楹而起。
徐楹拖著徐槿,在院子裡穿梭。幸好這莊子是平王的,徐槿來不及插太多的人這才給徐楹了可乘之機。
迎面又是一隊巡邏的侍衛,徐楹慌張地拖著徐槿退回先前的牆角。
仲君禹看著前面的徐楹只在中衣外面套了一件深色的外套,艱難的拖著一個人形物體。悄悄地靠過去,如常地拖著半邊人,給徐楹減輕負擔。
被發現了?手中一輕,徐楹僵硬地回頭,黑夜中只看得見一個黑影子,直挺挺地站在自己一步之外。徐楹忽然想起以前聽過的軼聞,只覺得毛骨悚然。
“發什麼呆?”仲君禹騰出一隻手在徐楹眼前晃了晃,“再不藏好要被發現了!”雖然他帶過來的人,加上古十九後來帶過來的人,足矣碾壓這一院子的侍衛,不過,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得好。驚動了平王,自己的行蹤可能會藏不住。
“仲將軍?”徐楹糯糯問道。
“是我。”
“您大半夜……”徐楹想問仲君禹是不是為自己而來,又怕自己多想了,“出來賞月嗎?”
仲君禹將徐槿提起來,輕輕往旁邊一扔,這才拉過徐楹藏在假山後,“今晚沒有月亮。我是聽到一些訊息……”
徐楹此時只覺耳邊嗡嗡作響。仲君禹的聲音就在耳邊,徐楹卻只感覺得到耳邊有熱氣不斷噴在她耳尖。鼻尖縈繞的,是皂角乾淨的香氣和男子特有的氣息。徐楹只覺得臉燙的厲害。幸好,不是白日,今晚的月光也不明亮。如此,徐楹倒是自在了一點,悄悄往前面靠了一點點,想離仲君禹遠一點,一點就好。
可惜,前面就是假山,在仲君禹眼中,徐楹就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阿楹還有這樣的一面呢?仲君禹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徐楹散開的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