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果盤。徐楹再摸向茶壺時,半天沒拿到,定睛一看,茶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仲君禹手邊。自己面前則是幾個新鮮的果盤。
腦袋被說書人的故事深深吸引,徐楹只朝著仲君禹感激一笑,就繼續如痴如醉地沉醉在說書人描繪的世界。
此時,已經講到楚夏兩國開國君主的相遇,徐楹聽得皺眉。以前曾經聽說,楚國皇族與夏國皇族最先關係很和煦,後來不知道除了什麼變故,一夕之間反目成仇。楚國*建立楚國,夏國君主佔據一半江山同樣稱帝。
徐楹慢慢將椅子挪向仲君禹,悄聲問。“楚夏兩家到底是怎麼決裂的?真的是因為仁孝端靜皇后之死?”
“原因很多,最重要的莫過於不甘二字。至於仁孝皇后之死,不過是個藉口。夏君當初將妹妹硬塞給楚帝做平妻,哪裡會想到仁孝皇后會真的對楚帝生情,連家族都不顧了。”
大約就是仁孝皇后感於楚帝和元后的感情,不願做一些會髒手的事情。夏君一怒之下,讓人暗害了仁孝皇后,嫁禍給元后。更以此為藉口,佔據西南大片土地,自立為帝。真正讓楚夏之間不可調和的是,夏君妄想控制元后長子,卻失手殺了已經立為太子的元后長子。從此,兩國勢不兩立。
“夏國幾任皇后,皆是林姓。”仲君禹補充道,“以後遇見林家人,千萬小心,你這小身板,還不夠林家人塞牙縫。”
“林國公一家都是夏國的探子?”徐楹驚訝。
“是與不是有什麼干係?”仲君禹反問。欠的債,遲早都是要還的。
施照西家,施照西將門窗大大開啟,“方家那丫頭最近沒回來吧?”
郝氏搖搖頭,“我那妹妹怎麼生了這麼個不知進退的女兒。要是被將軍知道了,我們全鎮子的人都要遭殃。”
“將軍最遲明天就走,讓你那侄女這幾天不要回來。都是被驅逐的人了,沒事還是不要出現在人前得好。”施照西擺擺手。對方家那丫頭,他算是仁至義盡了。方怡當年在山下撿了個個人回來,就說要非君不嫁。當時施照西的長子正和她議親呢。
“我知道,都是妹妹,太寵著怡娘了。如今那人已經醒過來了,能正常行動了,只等恢復記憶了。怡娘也算是苦盡甘來。”郝氏絮絮叨叨地說著。
施照西可沒那麼樂觀,那人一看就是個心腸硬的。方怡雖說救了她,卻也限制了那人的自由。何況那樣的人才,說不定早就結婚了。
聽書聽得起勁,徐楹完全忘了還有幾個丫鬟跟著。將圩市逛完了的幾人看著眼前的茶館,像奔赴戰場般一臉決然地走進去。
“主子,我們可算找著你了。”紫竹誇張道。不過考慮到在大庭廣眾之下,聲音壓得低低地。
徐楹嘴角抽搐。明明是你們丟下我一個人,面對冷麵將軍,這會兒說得好像我拋棄了你們似的。“坐下聽書,這故事挺有意思的。”徐楹已經考慮,買了方恆的話本回去,無論是賣書還是改成戲劇,都是不錯的選擇。
仲君禹只是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人,下午就要離開。徐楹為了感謝仲君禹為自己報了花盆,親自去送行。
“將軍一路多保重。”徐楹一身男裝,立在風中。
仲君禹眉頭皺了皺,“我與你兄長也是故交,你叫我一聲大哥也是使得的。”
“仲大哥。”徐楹從善如流。
仲君禹周身冷肅的氣息一淡,摘下腰間的一枚通透的玉佩,“這個你拿著,不論是什麼事,都可以找到仁壽堂幫忙。”
徐楹怔怔地看著雕了繁複花紋的玉佩,腦海中迴盪著,仁壽堂竟然是仲家暗地裡的產業。
回鎮長所在的施府時,紫竹抱怨了一句,“今天怎麼都沒看見華大夫和小五哥?”
“華先生一向神秘,他願說就說吧,反正我們也與他同行不了多久。”徐楹早發現了,華玄旻根本就不是為了找人幫他把脈什麼的。反倒是將自己當徒弟般教導。如今自己一手醫術,缺的只是實踐罷了。
翌日,天色微明。徐楹用涼水抹了抹臉,恢復清明。門外傳來嶽小五和紫韻說話的聲音。徐楹看了一眼自己,已經穿戴妥當,遂出門道,“華先生今日有病患?”
嶽小五低垂著眉,“施鎮長說,他一個離家的侄女來求醫,不好推遲,邀請華先生同去。”
“怕是那施鎮長說話遮遮掩掩的,華先生想去看熱鬧吧。”徐楹捂著嘴笑道。
嶽小五想到施鎮長那副難以言喻的表情,頭更低了。
施照西的侄女方怡住的地方離匯龍鎮足有十里。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