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楹對仲家的事不怎麼清楚,只是依稀聽說仲家在幾年前還是大楚數一數二的將門世家。八年前金城地動,正巧那一段時間仲家嫡系旁支都在金城祭祖,愣是全軍覆沒,只有仲君禹機緣巧合下逃過一劫。自此,不過十歲的少年郎開始到邊疆從小兵開始到如今的大楚最年輕的將軍。
可惜的是,前世的仲君禹在七年後被下屬出賣,支援蜀地之戰時生生地在劍門關外被困死。
翻了翻徐桓面前的幾張紙,徐楹面色越來越難看,“哥哥,這些都是假的,對不對?”
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徐楹,徐桓正色道,“鈺娘,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我還有命在,我都會給你撐腰。”
所以前世哥哥在跌下河道後,自己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了?徐楹自嘲地想,那時候父親可還在啊!
“外祖父打算怎麼處理那座礦?”徐楹壓抑著顫抖道。
“裝作不知道是什麼礦,下月萬壽節直接獻給陛下,想必還能討個封賞。只是孟家這次欺人太甚!”徐桓嘭地一聲將茶盞放在桌上。
“給他們點教訓吧!不對,是一定要把他們弄垮,這次外祖家要是被朝廷發現私開金礦,蘇家上上下下都逃不了好。”徐楹想到前世大哥一個人落寞回京參考,渾身陰冷如同利器,心裡就是一陣恐慌。在大楚,私開金銀礦是死罪,嚴重的甚至誅九族。
“安王妃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然惦記你的嫁妝銀子去養兵!也不知道她那個天天風花雪月的兒子知不知道。”徐桓嗤笑。細細地盯著妹妹看了一圈,直看得徐楹心底發毛,才陰測測又道,“你覺得君禹如何?”
徐楹一愣,這是第幾個人人問了?“仲將軍人挺好的!很有狹義心。”長得也不錯,徐楹默默地在心底補充。
“哦,有哥哥好嗎?”徐桓低落問。
“當然是哥哥更好了!”徐楹懇切回答。
沒在揪著這個問題,徐桓隨意問道,“有沒有興趣在店裡加點稀罕布料什麼的?我以前有個同窗現在天天在家裡嘗試各種新式布料,還真被他染出幾種新奇的來。”
徐楹現在雖然能獨立思考問題,但明顯很容易就被帶走注意,“什麼稀奇花樣?”
“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有帶幾塊手絹大的樣品。”徐桓說著就看向常平,“常平,我讓你帶著的那幾塊布料呢?”
年度最佳小廝常平立刻從袖袋掏出七塊布料。徐楹將布料一一攤在桌上。孫海瞧見滿臉通紅,直道,“這樣的料子進我們南來北往才真合適。我在京城轉了幾圈才第一看見色澤這般鮮亮的布料。”
說著,孫海將一塊布料拿起,揉了揉,嘆道,“要是不褪色那就真不錯,大郎君剛剛喝了某那麼多茶也沒拿出來給某看看。”
驚呆的徐楹迴歸過神,“哥哥,你家同窗姓什麼?能把料子全拿給我們店不?我們會給他一個好價錢!”
看著雙眼放光的徐楹,徐桓輕笑道,“我那同窗姓吳,家裡代代開染坊。鈺娘放心,我定讓他把貨全留給你!”
聽到是吳姓,徐楹微微一愣,前世這種顏色豔麗,暗藏花紋的布料不是來自羅家染行嗎?“到時候我讓劉叔帶幾個身手好的鏢師去運,哥哥可要給我好好留著。還有,哥哥記得讓吳家郎君小心保密,不管哪一行,比別家多了新配方總是遭人妒的。”
“妹妹說的是!我讓外祖父找幾個最近得閒的叔叔看顧著那同窗一點,這錢簍子哥哥可得替鈺娘看牢了!”徐桓打趣道。
“大哥!妹妹這也是在為哥哥做打算吶,等哥哥考中狀元,妹妹也能給哥哥拿錢到醉仙居置辦幾桌一等一的宴席。”徐楹鼓著眼睛道。
“好好好!哥哥我就等著鈺娘拿錢了。”
懶得跟徐桓扯白,徐楹轉過頭問孫海,“最近生意如何?倉房裡的貨品銷得如何?”
談到生意,孫海眉目放光,“生意尚好,特別是臨近中秋,某按照大娘子說的買了東西都送點月餅,銷量提高不少,只是最近北戎那邊的皮貨存量減了不少。北戎不太平!”
徐楹轉頭盯著徐桓。徐桓道,“北戎今年缺衣少糧,新上任的北戎王樓衍帶著幾路騎兵天天在嘉峪關附近劫掠。守將不力,嘉峪關外的流民進關就亂串。守將沈緯現在緊緊卡住關口,哪裡能送得進來!”
樓衍竟然沒直接破關?徐楹哪裡知道前世樓衍一路南下只是為了搶糧,結果破三關後才找到個有糧的糧倉。樓衍能順利破關而入還得感激朝廷軍需處剋扣得厲害,存糧儲備差得遠,加上附近幾百裡範圍內能收刮的糧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