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鼎立之勢。亭子裡的石桌上房子聽雅軒出品的精緻小點心。
徐楹第五次拈起桌上的小點心時,周萱娘冷嘲道,“堂堂勳貴嫡長女,竟然落到吃不飽的地步。”
徐楹嚥下點心,接過紫蘭遞過來的娟帕,按了按唇角,道,“阿楹是俗人,日日七八餐都不嫌多。”然後,徐楹睜大晶亮的眼睛看著周萱娘,“想必縣主幾日不食都無妨。”
周萱娘紅著臉,冷哼一聲,離開了湖心亭。
衛月娘一臉敬佩地看著徐楹,“以前我都只見到縣主她把別的娘子弄得下不來臺呢!”
徐楹笑了笑,將一碟自己沒動過的點心推到衛月娘面前,“這裡的點心不錯,縣主只是順風順水慣了。”所以才會遇到安王世子楚雲晟時越來越暴躁。
衛月娘認同地點了點頭,“縣主確實沒私下給人難堪,都是明火執仗地硬來。”
兩人又了一會兒,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申時末,周夫人身邊的丫鬟春蘭到湖心亭,告知兩位宴會正式開始。徐楹和衛月娘結伴跟在春蘭身後,齊向琴意閣去。
衛月娘道,“過幾日我就要去京城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徐楹想了想道,“你到京城住哪兒?我雖然短時間回不了京,回去的時候定給你下帖子。”
衛月娘也大致瞭解徐楹的處境,道,“文橋衚衕的衛侍郎府,我大伯家沒女孩子,對我就偏疼了幾分。我常年住京城。”
文橋衚衕那一帶多是住著京裡的文官,這徐楹到是知道。“那地方倒是好,夠清靜。”
衛月娘顯然也想到那一帶住著幾個御史,“撲哧”一笑,“誰敢到御史門前鬧事?”
琴意閣已經換了一個琴師。原本空曠的院子擺了四張方桌,每桌都擺上了精緻的菜餚。徐楹和衛月娘被帶到了周萱孃的那一桌。只是二人來得晚,只剩周萱娘旁邊還有兩個位置。二人相視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地坐到周萱娘兩側。周萱娘冷哼一聲,到底沒跟徐楹二人計較太多。
只是桌上原來的小娘子就個個心思湧動,猜測二人身份。攝於周萱孃的氣勢,一頓飯吃得倒也平靜。
餐後,徐楹才知道這次宴會主要是周夫人感謝大災時給了幫助的各家,因為有些不過是商戶,周夫人只把衛月娘介紹給了徐楹。
又一位夫人帶著閨女拜別後,徐楹跟衛月娘齊向周夫人告辭。周夫人挽留了幾句,對徐楹道,“有什麼為難的事可以到縣衙找我或者直接找大人,在康南這兒我和大人還是能為你做主的。”
徐楹愣了一下才想到應在之前說自己遇到點事,便笑道,“阿楹無事,有事定然找夫人幫忙解憂。”
徐楹坐進回家的馬車,還有點暈乎乎地感覺,“嬤嬤,我們家有沒有姓衛的親戚?”
劉嬤嬤認真想了一下,答道,“沒有。不過周夫人家的大公子在京城求學,還未定親。”
徐楹瞭然點頭,衛月娘的父親不顯,可是有個在吏部的好大伯。一個模糊的念頭在心裡升起,“嬤嬤,明日去孫莊看看孫先生吧。”
“那不過是個遊商,鈺娘給些錢就當做善事。”劉嬤嬤教訓道。
“我是看孫先生是個重情義的,只是生不逢時,家裡家底不足。我想用手裡的錢置點產業,託孫先生照看。”說到後來,徐楹的聲音越來越低。
“鈺娘是擔心以後嫁妝不豐?鈺娘放心,夫人留的產業足夠給鈺娘置辦好幾個‘十里紅妝’了!”劉嬤嬤打趣道,她口裡的夫人自然是徐楹生母蘇氏。
“嬤嬤就會打趣我,我是想著孃親的嫁妝雖豐,只是現在不在我手上。靠著月錢過活總覺太拘束。”徐楹想著幾次委託劉叔打探訊息都拿不出什麼銀錢,心裡黯然。
劉嬤嬤則想到之前買只雞都要考慮很久的日子。馬車內外一片安靜,只聽得到馬蹄車輪聲。
紫竹一向最沉不住氣,“娘子手裡確實該有點產業,只是跟孫先生接觸不多,他真的能靠得住嗎?”
對這問題,劉嬤嬤倒是很肯定,“那孫海不是個忘恩負義的,明天我去看看。趁著銀錢趁手早點置辦了。大郎君今年科舉後要用錢的時候多著呢!”
幾人齊齊點頭,算是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