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外,眼神倒是越發凌利明亮了。笑意濃濃:“郡主好象忘了一件事。適才策零已經自請入京了。”所以你的避諱根本無用。
這個渾蛋!
希顏眼神一眯後,轉眼去瞧老康。可康熙卻一臉輕笑什麼表示也沒有。心下一涼,確實,策零的條件很是優厚。策旺阿拉布坦只有這一個嫡子,有他為質起碼可保十年的太平。戰場之上,以時間來換取空間是最利落的法寶。自己這樣,也算是為國捐軀吧?
想到此處,淡淡一聲輕笑:“世子的聘禮好象簡單了些。”只入京為質一項,未免太過單薄了。
聘禮?
策零眼前一亮,剛想說話,就聽帳外一陣急報:“皇上,京中急信。”說話間,實格已經捧的一道紅折進帳來了。
康熙一見摺子的顏色,眉頭就是一皺。然後一個擺手,各部親王包括策零在內,全部退了出去。待帳內無人後,康熙鬆下了臉上緊張的神色,看也不看那隻摺子,只是一徑笑的看實格。小石頭最近的膽子可是一路剽漲啊!
“假傳折旨,實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
聽來嚇人,可實格知道皇叔的心思,並不害怕他會處罰自己。他怕是另外一件事:“實格知罪。可,皇上,您不能把風薩嫁給策零。策旺阿拉布坦居心叵測,他日定是大清的心腹大患。策零入京為質,也不過是一時拖延之計。皇上,您不可上當!”尤其,不能讓風薩嫁進狼窩。
這個實格真是太不會說話了!
什麼叫皇上不可上當?就算是真上當了也不能這麼說。這個死豬頭,真是嘴笨到家了!希顏收收手指後,莞然輕笑:“實格,皇上怎麼會上這種當?只是大清現下國庫不豐,外蒙不定,若真動起戰火,哪頭勢越大哪頭吃的虧就越多。風薩幸蒙皇上眷寵五年,理當為國效力。”
話說得還真是有模有樣,只是康熙心下十分的起火。冷眼看看風薩小妮子,她倒是想得開嘛!只是,心頭一拱一拱的火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養不熟的野鷹。
一個耳光頓時打了出去,揍得風薩一下子從錦墊上倒了下去。摸著冰紅的面頰,心下止不住的冷笑:“皇上,風薩不是白幫這忙的。實是有要相求!”純愨說的,和她皇阿瑪做買賣,從來都要一出一付。
“說。”
“風薩嫁了以後,您把樂殊放回來吧。”
李德全聽言差點沒有嚇得坐到地上去,這個風薩郡主是不是又犯渾了。樂殊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想去勸勸,可瞧皇上的臉色已經陰得。趕緊衝實格使眼色,可那位五阿哥卻是怔楞楞的直直盯著風薩看,象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人似的。
“風薩,十三可是很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把那玉給了你。”弄回樂殊來幹什麼?一女侍二夫?
就知道他不會懂!
希顏冷冷一笑,反手撫上了頸子裡的紅玉:“胤祥給風薩的這塊玉,不是他的情思,是他的絕望。皇上應該知道十三待這塊玉的心意。他原本是要把這玉送給他的妻子的,可樂殊走了。風薩是他在世上唯一一個曾經喜愛過的女子。他給了我這東西,就說明他再也不會動心了。”
嘴皮子很俐落!
只是:“你和十二,老九不也很好?”
“所以風薩只是要換樂殊回來,並沒有說要您把她賞給哪個。”要的,不過是再一次的公平競爭,再一次的心底希望。當然,最重要是為了十三。馬爾漢仍然沒有女兒,十三的嫡福晉到底在哪裡?至於胤禟,那天把話都和他說成那樣了,可那個死小子卻依然一副解不開心結的模樣。讓樂殊回來吧,那位回來了,他就知道什麼叫喜愛,什麼叫喜歡了。
“你想好了?”想好,可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是,風薩想好了,請皇上成全。”
是成全!
朕會好好的成全你的。
康熙心下這個恨,這些年自己是怎麼對這個丫頭的。衣著起居,供給補養哪項比公主差了?而且由她瘋由她鬧,由她歪七八扯的做奇怪事,極盡寵愛。若不是如此,二哥福全也不會那麼執著的要保綬娶風薩。為了這個死妮子,自己那可是真的第一次搏了二哥的請求。
可就算是這樣,這個死妮子居然還是一副養不熟的野鷹骨頭。聰明太過了!心太狠了,既然捂不熱,那麼就扔到冰庫裡算了。
“李德全。”
“奴才在。”
“傳旨:博爾濟吉特風薩抗旨違恩,驕矜放肆,剝去其郡主封號,由張若輝轉禁桐城,永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