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卻讓風薩抽開了。當即心下就是一狠,想抓風薩的雙肩,卻止步於她的瞪視,若淚盈盈的眼光看得自己實在是無法下手。可是:“風薩,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受不了他碰你。”自那日知道海善佔了風薩的便宜後,胤禎就一路氣惱腹痛,加緊春璇那邊的眼神。直到昨夜……十月的夜,已經很冷了。可是胤禎卻只覺得一夜火燙難捺。站在海上繁花的外面,瞧著後樓處隱隱亮了一夜的燈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亮著燈?難道他們在談正經事?可又有什麼正經事可以談那麼久?燈影下風薩的臉龐應該很美,海善他會不會故計重施?然後……滿腦子的綺麗念頭越想越瘋,瘋到無法控制。
胤禎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你這麼說,難道是希望我一輩子不嫁人?”自己吃不著,也不讓別人吃?
淡淡的一句話,聽得胤禎一陣的搖頭,然後徑自苦笑。坐到旁邊的椅子內,怔怔半晌,終是閉目:“風薩,對不住,我瘋了。”怎麼能想到那面去?自己不能娶風薩,難不成真讓風薩為自己一輩子不嫁人?更何況:“你對我,不是那種感情,是不是?”皇阿瑪的眼光那叫一個好,風薩姐姐?其實早該看出來的,風薩對自己從來包容到不合理的地步,再加上她又果真大自己半年。姐姐?
緩氣斂神,起身拉門:“我送你去壽安宮吧。”剛才來額娘這裡不可能沒人看到,此時若一個人讓她回去,肯定傳言更甚。不如親親熱熱的一道回去來得好。
雖說對付十四是早有的想法步驟,套路更是演練過無數回。只是真到了跟前,看一向驕傲自信的胤禎這樣的頹廢喪氣,心下還是酸楚的。
“十四,”想說什麼,可卻什麼也不能說。曖昧到此,多差半個字都可能前功盡棄。更何況眼下這個當口,出一個岔子的下場都絕不是風薩能夠承受得起的。老康最近太高興自己的舉動了。可水滿則溢,這當口若有一個閃失,那麼怕是連純愨也救不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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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宮內這幾天人影聳動,科爾沁的來客每天都可以在這裡呆很長時間。陪壽惠太后家長裡短,盡享天倫。當然,那種場面,風薩一概不在。
只是今個兒的模樣,實是讓奇他特高興萬分。看十四阿哥和風薩那麼親近送她回來的模樣,心下高興。也是,風薩這麼美?兩個人又一起混了這麼多年,十四阿哥怎麼可能放手?“太后,你看這兩個可真是一對璧人。”太般配了。九阿哥的額娘身份雖然也不低,但本身卻並沒有太大的想法。不如十四阿哥來得前途有亮。
孝惠聽言一時沒有說話,若在去年起碰到這事,也許會直接開口說些什麼。可現下已經不同了!尤其是看到跟在後面的桂嬤嬤後,心下更是一嘆。科爾沁,看來是真的沒希望了!
有外人在,希顏還會裝裝乖寶寶。可眼下在壽安宮,實在沒必要裝好孩子。視若無睹的走過一概親戚後,親纏纏的坐到了正中的鳳位上,摟住孝惠,開始纏人:“太后,您那對南珠墜子還在吧?風薩想要。”
甜膩膩的嬌聲聽得孝惠骨頭都泛軟了,回指點罵她:“小丫頭,什麼也要?再這麼下去,哀家的壽安宮都快讓你搬空了。”
“太后,難道風薩比不得那堆死寶貝?”小丫頭撅嘴的模樣太惹人疼了。當下孝惠無奈,摟在懷裡:“是是,風丫頭是哀家的活寶貝,比什麼都要緊。”
然後一個眼光,暖兒姑姑帶風薩進主寢室內換裝梳髮。
桂嬤嬤一路沉默不語,進屋後只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捏理衣裳。眼皮也不抬一下,耳風中聽得暖兒姑姑和自家小主子在那邊悄聲對話:“我的好格格,好歹都是您的長輩,剛才……”太讓人下不來臺了!
“姑姑,您是打科爾沁起就侍侯太后的,咱們也算是一家人。這些年太后過的什麼日子,您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起子渾蛋,為了他們的富貴把女人送進宮裡來,死活不管只是一徑藉著恩寵問皇上要賞要賜。太后這麼些年孤苦至此,有誰多管多問過一句?我阿瑪當初在科爾沁過的什麼日子,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當年出了那事,他們哪個伸出半個烏龜腦袋來?現下看見風薩有用了?早死哪裡去了。”
換裝完畢,時辰也不早了。純愨到壽安宮裡過來接人,科爾沁顯貴們剛才讓風薩頂了個閉門羹後,很是惱怒,沒一會子就全走了。待到宮內無人後,暖兒姑姑才悄聲把風薩格格適才的話倒說了一遍給太后。壽惠聽言,眼圈頓時紅了。是啊!這麼多年,科爾沁有誰管過自己一下?只有風薩,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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