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道。
樓聽寒捏緊了掌心,究竟是誰?敢在青泓書院造次。
“洛拾,去把剛剛那個人叫過來。”
洛拾退了出去。
樓聽寒走近郎中:“他多久會醒?”
郎中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很快。”人在遭受極大的痛苦之後,大腦神經會暫時麻痺,可痛苦卻在持續,所以人在不久之後便會醒過來。
很快,那個發現唐禹的學生被帶了過來。
“你是怎麼發現他的?”樓聽寒細細問道。
那人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他面色依舊慘白:“今日……中……中午,我突然鬧了肚子,在茅房時,就看到他浮了上來。”
當時他可嚇壞了,一張人臉突然出現在自己下面,他差點也掉進了茅坑裡。
“你等下去一趟衙門吧,把你看到的都告訴知縣大人。”
那人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宰相府的人也來了,來的是唐禹的姨娘,姨娘還帶了五六個壯丁。
她一來就趴在唐禹身上痛哭。
“我的兒,你怎麼了?不要嚇姨娘啊,姨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禹兒。”
“……”
等哭夠了,她才轉頭質問樓聽寒,塗著鮮豔丹蔻的手指指著他,咬牙切齒:“如今我兒子在你的地盤上出了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說著還想上去抓樓聽寒。
樓聽寒往旁邊退了一步,她撲了一場空。
旁邊的捕快很快就將她制止了。
樓聽寒有些無奈,他嘗試著安撫她:“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書院確實有責任,等縣衙找出害人之人,我定會給唐禹一個交代。”
被人抓著的蓉姨娘還在不斷踢打著,罵罵咧咧。
這時,床上的唐禹似乎有轉醒的跡象,他動了動手指。
老郎中看到連忙扶起他。
唐禹身體虛弱,他摸索著,慢慢睜開眼睛,眼睛裡面空洞洞的一片。
“天怎麼黑了?”
看到兒子眼睛沒了,蓉姨娘發出了一聲驚叫,就這麼暈了過去。
“姨娘?”唐禹激動的喊了一聲。
“唐禹,今日中午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樓聽寒走到床邊,輕輕詢問。
中午?唐禹想了一下,表情慢慢的變了。
“啊。”他尖叫一聲,痛感漸漸襲來,他伸手摸上眼睛,“我的眼睛呢?我的眼睛呢?”
他的眼睛沒了,被人挖掉了,他想起來了。
唐禹哭喊著,嗓子都啞了,後來,他被人帶回了縣衙。
現在書院出了這麼大的事,樓聽寒心懷愧疚,他放了大家幾天假,自己也一直協助衙門調查此事。
這幾天唐禹精神狀況明顯不太好,醒過來就大吵大鬧。
他好像缺失了那天的一段記憶,什麼都問不出來。
宰相府倒是沒有怪青泓書院,反正只是一個庶子,宰相老爺不關心,宰相夫人就更不用說,倒是蓉姨娘一天到晚瘋瘋癲癲。
……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
虞秋硯起床披起外衣來到後院,今日沒有月光,周圍格外的暗。
他就像是一抹黑色的影子,悄悄走過每一個角落。
終於,他在狗籠子旁停了下來。
狗眼睛發著綠光,卻不衝他叫。
虞秋硯面容泛起詭異,他緩緩從身上拿出來兩顆已經枯萎了的白色珠子。
珠子表面無光,軟軟的,像是已經腐壞了。
他隨手一丟,珠子便落到了狗籠裡,幾隻狗爭相恐後的搶著。
不出幾秒鐘的功夫,兩顆珠子便了無蹤跡。
虞秋硯終於笑了,隨後把自己那件帶血的衣衫在黑暗中點燃,火光簇簇,卻照不亮他。
有些秘密,就讓它化為灰燼,永遠埋葬。
做完這一切,他才不急不緩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覺到天亮。
……
第二天,縣衙的人來到了王府,點名要找虞秋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