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跌落起伏。
可她現在還是不敢出來,怕他們沒有走遠。
等周圍幾里都恢復了安靜,顧淺淺這才抱著小男孩走了出來,她把小孩放到了稻草堆裡,隨後自己走到了神像面前,神像胖胖的有點像彌勒佛。
她雙手合十,虔誠的鞠了三個躬。
隨後她來到了小男孩的旁邊,這座廟裡那群山匪已經搜查過了,應該不會再回來,現在這個小孩又昏迷不醒,所以今晚只能在這將就一下了。
顧淺淺坐了下來,手無意間碰了一下他的脖子,涼的她一哆嗦。
她看著地上蜷縮的人,他身上怎麼這麼涼?涼的不正常。
顧淺淺心裡難免一陣擔心,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冰涼如雪。
為何會突然發寒?
“小孩兒,小孩兒。”她試著喊了兩聲,但他依舊毫無反應,要不是鼻尖有微弱的呼吸,她還以為……
顧淺淺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也沒有什麼可以禦寒的東西,可如果他再這麼涼下去一定會出事的。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肥肉,抿了抿唇。
顧淺淺把小男孩抱在懷裡,用她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胖子的溫度都比較高,所以這樣應該還是能起到一點作用的,她想。
她身上柔軟舒服,小男孩窩在她懷裡,本能的向她靠近,他的頭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
顧淺淺愣了一下,隨後把他的頭移了一個位置。
經過今晚這麼一頓折騰,顧淺淺眼皮也開始打架了,睏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終於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
豎日清晨,天邊的晨光撕開了一條裂縫,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照到了這座小破廟裡,神像金身閃閃發光。
金光閃過小男孩的眼皮,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他悠悠轉醒。
或許是光太刺眼,他半眯起了眼睛,看著懷抱在自己腰間那一雙粗肥的手時,他眼神閃過一絲狠冽。
他微微轉身,或許是兩個人離得太近,他毫無血色的唇輕輕擦過了她的下巴。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生理上泛起了一股熟悉的噁心和沒由來的排斥。
十二歲之前,他一直跟著那個女人生活在京城最大的青樓——天色樓,這座樓裡面除了有妓子之外,還有許多頗有姿色的小倌。
天色樓是最為糜爛的風月場所。
那個女人是天色樓的頭牌歌姬,她身邊環繞著各色各樣的男人,每每晚上,她房間的燈總是會亮到半夜。
約莫是四歲的時候,有一個變態的男人為了滿足自己特殊的癖好,把他綁到了座椅上,讓他看著他和那個女人歡好。
那女人見此猶豫了一瞬,可還是屈服在了那二十兩黃金之下。
紅帳中兩個身影此起彼伏,女人的叫喊聲興奮異常,卻刺耳難聽。
第一次,他知道了男女之事,第一次,他對此事產生了濃厚的厭惡。
青樓是什麼地方?是天堂又是地獄,他自小在這裡長大,見過的骯髒事多了去,他的心早已經被埋進了爛泥裡,窺不見天光,永遠黑暗。
他沒有名字,大家一直叫他虞奴。
大概是十歲的時候,“虞奴”這兩個字被老鴇寫入了小倌的客牌裡,從此他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他懂,他什麼都懂。
那天晚上,一個喝的醉醺醺的肥胖男人推開了他的房門,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會跟著抖一抖。
男人把酒瓶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