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口。”
“我認得。”
於是乎,我又心安理得的讓某人送到家門口。
冬天,晝短夜長,從城市的這頭穿過鬧市區到寧口又花了將近一小時時間。到老屋的時候,天已入黑。那個身影,院門口的身影,卻再熟悉不過。即使天已昏暗,投向這虛空的殷切的眼光卻讓我心生愧疚。
爺爺離開已近五年。五年,一位老人固執地守著一方土地,守著一座老屋,守著她過往的歲月和幸福。老人慈眉善目,車離她越來越近,明亮的車燈讓老人眼前一片模糊,卻始終不曾望向車內。是了,我該是下了公交走到家門口的。
車緩緩停下,我解下安全帶從車中下來,走到奶奶面前。老人早已不再清晰明亮的眼裡,一下子湧現太多情愫。末了,擁我入懷,
還似孩提時光,輕撫我的背,喃喃道:
“回來就好。”
曾為奶奶梳頭,齊頸的發,記憶初始便是斑駁的黑白。小小的我奶聲奶氣地說,要為奶奶梳一輩子的頭。老人咯咯地笑,回首對爺爺說:
“老頭子,聽到沒,我們南央說要給我梳一輩子的頭呢。“
如今想來眼眶酸澀。
對不起,這也是我給不起的承諾。
奶奶留了這人住下,把為我整理的房間留給了他。那時天還不算晚,最重要的是,新年夜,哪有人願意隨意安家的。奶奶或是出於感激和好意,但這人願意留下卻是在意料之外。
好歹,也得客氣兩句不是。
飯桌上,眼看著一碗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