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揚州左近地盤,除了推山手石龍,以及幫主殷開山之外,武力最強的就數軍師邵令周和風晴雨露四堂堂主,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
一個跑單幫的江湖人,想要上門找麻煩,找的不是別人的麻煩,而是自尋煩惱。
一個弄不好,不但救不到人,反而會丟了自己的性命。
……
“這就是竹花幫的雨竹堂。”
楊林抬頭看著巨大的門楣,微微點了點頭:“佔地十多畝,裝飾也不錯,行,這裡作為我在揚州城的住所,也算是不錯了。
希望堂子裡的銀子多一些,藥材也多一些,否則,就太沒意思了。”
極目望去,就見到亭臺樓閣,處處舞榭花臺。
完全不像是一個江湖幫會的堂口,反而像是鉅商大賈的豪華莊園。
事實上,楊林還真猜得沒錯。
這裡本來就是一個大鹽商的祖宅,後來,鹽商出了事情,竹花幫上下打點著,就佔下了這處地盤,作為四堂之一的雨堂駐地。
平日裡,底層幫眾根本沒有資格進去。
到了這裡,鼠眼乾瘦漢子就停步不前,眼中露出哀求神色。
他也知道,自己把外人帶了過來,恐怕落不著好。
是當時身死,還是事後受懲罰而死,這其實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沒必要愁眉苦臉的,雨竹堂從今天開始,就成為過去了,沒人會來懲罰你。”
楊林揮了揮手,讓其自去。
他木棍點地,輕飄飄的進了大門。
也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動的,守門的兩個漢子剛剛衝了上來,就骨斷筋折的倒飛出去,跌倒地上爬不起來。
楊林行進速度極快。
他已經感應到了衛貞貞的氣息所在。
身形飄忽如同一朵雲,只聽著“篤篤篤”木棍點地聲響,就已撲過了長廊,撲過了假山,飄過一座人工池塘,到了一處花廳之內。
身形一閃,就到了衛貞貞身旁。
“楊大爺。”
衛貞貞倒是沒有被綁,想來是知道反抗不得,被人恐嚇著,就乖乖的過來了。
她一個弱女子,除了識時務,也沒有別的辦法。
“我買的藥包全被打翻了,其他的被人搶了,只剩下一點。”
看到楊林,衛貞貞就不怕了,先前被押到花廳都沒有哭,此時委屈得直掉眼淚。
不但是藥材被打翻,她掂記好一會的那顆大人參,也被一個幫眾搶去,藏在了懷裡。
這才是她最心疼的。
要知道,那棵人參足足花了八十兩銀。
“沒事,這麼大的堂口,富得流油,還差那麼一點藥材嗎?”
楊林看著衛貞貞,溫和笑道。
旁邊也有人一起笑,一個面色冷肅的中年啪啪啪的拍著巴掌,讚道:“我還以為殺掉馮河那莽夫的,是一個三頭六臂的高手,卻沒想到,原來是個殘疾人。
腿腳不行,還能練成這種輕功,也真是了得。”
“你就是雨竹堂堂主羅賢?”
楊林轉身過來,就見到花廳四周有著弓弩瞄準自己,足足有十把。
羅賢身旁也有三四個人,手裡拿著各式兵器,躍躍欲試的想要衝上前來。
眼珠子像惡狼一般,只等一聲令下,就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正在說話的這人,腰間佩劍,像一個文士多過武人,雙眸如鷹,鼻樑高挺,長袍緩帶,頗有幾分風度。
先前鼠眼漢子帶路之時,已經被楊林仔細問過,不但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底細問了個清楚,更是把雨竹堂的高手和實力,全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說是埋伏,其實,在楊林心裡,早就是透明的了。
明知道是陷阱,還要闖進來,只因為楊林自己想來,倒不是失了算計。
他搖了搖頭:“這日子過得好好的,偏偏要尋死,你這是何苦呢?”
羅賢神情一愕,眼神就變得極為古怪,似乎聽到了極其荒誕的事情。
他仰頭打了個哈哈,越笑越大。
“有趣,太有趣了,本來還想把你招攬過來,沒想到,是個不知進退的……
既然要找死,那就如你所願,放箭。”
此人心地狠辣,做事果斷。
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立即再不容情。
手一揮,花廳外面圍著的弓弩手嗖嗖嗖,箭如雨落。
一道道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