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得出來。
處理起一些複雜的事務來,應變可能就不會那麼快捷。
不過,只是日常事務,鎮壓一方,已經差不多能夠做到沒有太多疏漏。
這也足夠了。
“彪,參見將主。”
紙人分身煞有介事的行禮參拜。
“去吧,帶二十精兵,去往都昌縣駐紮,廣招兵馬,鼓勵生產,無事不得出境。”
“是。”
紙人分身躬身應下,站起身來,轉身幾個騰躍,就去得遠了。
“這是,假的。”
殷溫嬌眼神震動,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神仙託夢的事情,她也算是見識過了。
但那是神仙。
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應當。
自家丈夫也能做出如此奇異的事情來,明明被殺死,炸開成血霧的人,轉眼間又出現在眼前。
紙片也能化為血肉之軀,音容宛然,還實力強大,這種手段,她幾乎從來沒有接觸過。
只是在少女時期,聽到朝中一些大員的傳說故事之中,偶爾會聽到一些相類事蹟。
但是,那時候多數都是當做謠言和吹噓來聽的。
這時想來,自己還是見識淺了。
這個世界很大,奇人異事很多,身邊就有。
“我……”
想到這裡,殷溫嬌眼中就露出絲絲求懇來。
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也不害怕了。
剛剛楊林的種種做法,的確也是讓她的心靈安穩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扔繡球扔出來的夫君到底是什麼來路,又有著什麼隱秘身份。
她也不想盤根問底。
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對方的誠意。
有些事情,他本來就沒必要說的,有些手段,也沒必要露出來。
寥寥數語之間,她也算是聽明白了,夫君種種做法,其實是以朝廷、以宰相府和英國公府為對手,甚至,以神仙菩薩為對手,各自下了一盤大棋。
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對方不是不知道,說出一些事情來,很可能會多出一些變故,但是,他還是說了,這種情份,她又怎能裝做不知?
不過,她還是想要看看自家寶貝,看到小傢伙好端端的活著就行。
“也好,其實,我也想看看,那老和尚的本性到底如何?就帶你去看看小傢伙。”
他抬頭望天,看了看方位,神念聯絡江州刺史府中的狀元神分身,一股心念如同天網般,鋪展四面八方。
“找到了。”
楊林目光一凜。
身周光影流轉,五色光輝一閃,摟著殷溫嬌就撲入身旁大樟樹之中。
人影消失不見。
等到身形再次從一棵柳樹之中閃現之時,已經到了二十餘里之外。
說也奇怪,從殷溫嬌把小傢伙放入木盆之中漂走,只是過了一刻鐘時間,木盆已經漂了二十里,比行船還快,若說其中沒有古怪,誰都不會信的。
楊林身週五色氣芒旋繞著,把身週三丈之類的一團空間,盡數扭曲,遠遠望他,就是看到一團透明空氣,不但是影像還是氣息,什麼痕跡也看不到。
他和殷溫嬌剛剛站定,就見到順水漂來一個木盆,靠到對面江邊,一個戴著斗笠的灰炮老僧笑呵呵的俯身端起木盆,抱起小嬰孩,對旁邊的血書視而不見,眼中全是驚喜。
他抱起小孩看了好一會,重又放到盆中,低首合什,唸了一句阿彌陀佛,默默的唸叨著經文,就歡歡喜喜的笑道:“果然是天生佛子,佛門大興之日不遠矣,菩薩保佑此事順遂。”
說著話,法明和尚撿起血書和夾襖,重新把小孩包得嚴嚴實實,宛如遇見珍寶一般的把小傢伙輕輕抱在懷裡,就順著河邊小路,往山上行去。
殷溫嬌已經哭花了眼,使勁的用手捂著嘴巴,眼淚如珍珠般往下掉。
她已經知道其中厲害了。
此時強忍住心酸,卻是不敢叫出聲來。
突然間,小傢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哇的一聲張嘴哇哇大哭。
“不對,有人窺視。”
法明老和尚眉頭微皺,猛然回頭,衣袖一拂。
一道金光出現,望風就化為一頭金色巨虎,嘶吼咆哮著,向著河對岸兇猛撲來。
一片片樹木岩石破碎成粉,虎爪還未抓到,空氣就已湮滅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