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監視著棉田。萬一發生什麼事,馬上告訴我。”
臨走前,他對徐文強這樣說。
“那以後,不知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大概不會再出事了吧。”
“可是,空海,那天晚上出現的到底是什麼啊?是貓?還是——”
“是人。”
“人能化為貓嗎?”
“不。”空海搖搖頭,
“是人在暗中操弄貓,有時也能讓自己看起來就是貓。”
“是人嗎?”
“大概是吧。”
“不過,暗中操弄貓的人,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我怎麼會知道。”
“可是,你不是一直覺得,劉雲樵宅邸事件跟徐文強棉田事件有關連嗎?”
“是啊。”
“兩者之間的關連,我大概猜想得到。因為劉雲樵宅邸的那隻妖貓,也出現在那片棉田——”
“唔。”
“不過,你跟妖貓提到了楊貴妃的事。難道貴妃的事也跟貓扯上關係了?”
“沒錯。”
“為什麼你認為他們有牽扯?”
“你還不明白嗎?”
“嗯。”
“想想看嘛。”
“完全摸不著邊際。”
“那麼,你先想想,在劉雲樵宅邸出現的妖怪,曾說過什麼話——”
“什麼嘛。妖怪說了一堆,我答不出來。”
“譬如,妖物不是這樣說過嗎?要用絹布勒死你——”
“喔。”
“白樂天在馬嵬驛也說過,貴妃是遭人用絹布勒死的。”
“哦。”
“此外,被妖物附身的劉雲樵之妻,變身為老婦之後所跳的舞曲,不就是李白翁作的《清平調詞》嗎?”
“嗯……”逸勢沉思了片刻。
逸勢當然知道,《清平調詞》是為貴妃而作的。
說起來,正因為得知此事,空海才決定一探馬嵬驛的。
“事情果真如此?”
“沒錯。”
“可是,到底誰搬出了貴妃遺體?是那隻貓乾的嗎?”
“這我也不知道。”
“我想起來了,空海。石棺的棺蓋內面,不是沾滿血跡抓痕嗎?到底是誰抓的?依我看,那些血跡,像是已下葬的貴妃突然甦醒,拼命想逃出而用指甲撓抓棺蓋所留下來的。”
“既然你這麼想,事情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空海,你別答得愛理不理的。關於那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我跟你想的一樣。”
“現在回想起,還是讓人不寒而慄。要是自己被埋在地下,像貴妃那樣從地棺裡醒過來,我會變成什麼德性?大概也會掙扎亂抓個不停,在二度斷氣前就發瘋了吧——”
逸勢似乎正在想象自己從地底石棺中悠悠醒來的情景,聳著肩,微微弓起背來。
“空海,柳宗元大人說,有信要麻煩你看,那也跟此事有關?是晁衡大人的信嗎?”
晁衡,也就是倭人安倍仲麻呂。
“唔。”
“對了,柳大人的信差也快到了吧。”
“嗯——”空海頷首點頭。
是日,空海和逸勢接受柳宗元之邀約。
柳宗元握有據說是安倍仲麻呂所寫的信件,要請他們解讀。
只是,由於信涉機密,必須避人耳目,所以會面地點懸而未決。
“我會派人去接你們。”
柳宗元這樣說。
“屆時我會安排一切,你們只要跟著信差走,他會帶你們到我這邊來——”
約定之日就在今朝。
曉鼓已鳴畢。在此時辰,柳宗元信差隨時會到。
兩人說話的當兒——
“空海先生——”
大猴身影出現,出聲叫喚。
同時朝空海與逸勢方向走來。
他的後方另有一名清瘦男子身影,乍見之下,像是一隻老狐狸。
與其說他是官人模樣,還不如說他一派文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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