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的頭顱!
白龍從懷中掏出兩根針,握在雙手裡。
丹翁手上也緊握方才割指的小刀,擺好架式。
兩人都已站起來,微微沉下腰來,作勢戒備。
“空海,這人,殺了也沒關係嗎?”白龍低聲道。
“殺了吧……”
空海還沒開口,大猴便搶著回答。
“儘管殺吧!”
大猴得意地嗤笑著。
“他不是大猴。”
此時,空海開口了。
“什、什麼?!”逸勢叫出聲。
“這人,身體是大猴,心卻不是。有人暗中操弄著他。”
喀。
喀。
喀。
大猴含笑以對。
笑聲愈來愈大。
“空海,你看——”
逸勢伸手指向大猴後方。
狗頭、牛屍,在月光下蠢動著。
黑暗中又有個物體現身,慢慢走向該處。
“那是?”
“是俑!”
白龍和丹翁同時叫出聲。
的確是俑。
空海和逸勢都曾看過的。
正是他們在徐文強棉田裡遇見的兵俑。
那兵俑悠哉地一步步靠近過來。
“除了我們,應該沒人能讓那東西動——”自龍說。
此時——
“喝!”
大猴吼了一聲,拋開子英頭顱,向前作勢扭住自龍。
“喳!”
白龍擲射出手上的一根針。
長約八寸的針,刺中大猴喉嚨。
“吼——”
大猴扭頭,眼珠來回翻轉,然後瞪視著白龍。
“搭成了……”
大猴用著彷彿他人的口吻說道。
“大猴是橋——”
如此喃喃自語後,大猴緩緩仰面倒地。
“糟糕!”
叫出聲的是空海。
“大、大猴——”
空海制止欲趨前察看的逸勢。
“太晚了。”
“你說太晚了,是怎麼回事?你說糟糕,又是什麼意思?空海。”
逸勢拼命喊道。
“我是說,橋已搭成了——”
空海注視仰臥在地、巨大的大猴軀體,回答道。
“橋?”
“沒錯,是橋。”空海說。
大猴向後仰倒的方向,正是絨毯外側——令人厭惡的咒物屍骸堆中。
他的下半身留在絨毯這邊,上半身倒處妖獸群中。
換言之,大猴半身在結界之內,半身在結界之外。
也就是說,結界內外,已經搭上一座橋了。
大猴的軀體,便是那座橋!“看——”
空海開口。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狗頭、狗身蠢蠢欲動,正要爬上大猴的上半身。
這些咒物,在大猴身上不斷爬行,想要侵入這邊。
“什、什——”
逸勢發出絕望的聲音。
四周的狗頭、狗身、無頭蛇——這些咒物,均以這一座橋為目標,慢慢集結過來。
“把大猴的身體拉進——”
“沒用了,逸勢——”空海搖頭說道。
“一旦橋搭起來,就無計可施了。”
“都怪我太魯莽了。”白龍一邊說一邊仰望夜空。
“如果要逃的話,可以往上……”
“往上?”
“唔。”
白龍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
一根繩索,落在白龍腳下。
那是不久前白龍自天而降時使用的繩索。
“就用這個。”
白龍伸出右手,拾起繩索一端,嘴唇貼靠繩上,低聲誦唸咒語。
然後,鬆開右手。
繩索卻沒掉落地面。
懸空飄浮著。
白龍繼續細聲唸咒。
冷不防——懸空的繩索,滑溜地向天際竄升起來。
“空、空海,他們要來了!”
逸勢叫道。
一顆狗頭已從大猴身上,爬到絨毯上了。
“唔。”
丹翁抬起腿,一腳將狗頭踹出結界外。
“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