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又得變麻煩了。
好在此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城門未關,又是省了不少事。兩人出了城門,便徑直朝昌國京城方向而去。
一夜賓士,不敢停留,直到晨光拂曉。
楊帆海如今可以說是修行者了,一晚不睡對他影響不大,但璟露公主就不行了,加上受了驚嚇,面容疲憊。
尋得一處樹林,楊帆海扯了樹枝編織了一張簡易吊床給璟露公主睡下,將馬放在一旁任其自己吃草,自己則是手持黑色長槍坐在吊床旁打坐調息。
體內的情況並無變化,黑色煞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泥丸宮中元嬰的確已經化作元神,令自己神識感覺敏銳了不少。
力魄、氣魄、精魄,七魄之中,已經有三魄與經脈連到一起,令他對於這天地的一切感觸更加明瞭。
神識探開,可看清楚周圍百米方圓的一切,但不能堅持太久,不過一刻鐘便會感覺疲憊。若將神識束到一起,只探查特定地方,倒是可多堅持一刻鐘,不過也不是很久。
常言修行者修的便是元神,果然如此。元神這東西,才能讓自己更能感覺到修行之神奇。
不知道是已經將有熊國斥候殺完,還是感覺無法成事所以放棄,直到日過中天,也再無殺手追來。
睡了近四個時辰,璟露公主方才悠悠然的醒過來,疲憊散去,神清氣爽。
就近取溪水洗漱一番後,也不停留,兩人再次上路。
“楊將軍,你也上馬吧,如此奔跑,豈不勞累?”
自璟露公主自己的坐騎被殺之後,楊帆海便是跟著一側奔跑。如此動作在璟露公主看來自是疲累,此刻邀其上馬同行。
楊帆海卻是毫不猶豫的搖頭:“多謝公主,末將無礙,你自可放心。”
尊卑有別,危險時刻摟抱尚可,此時此刻,他不敢與璟露公主有太近的身體接觸。
璟露公主看出其心中所想,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堅持。凝望遠方,又是微微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切果然如我猜測,有熊國已經在謀劃吞併兗州了。”
已經無需再找人驗證,若非如此,有熊國斥候也不會一路追殺而來。
楊帆海卻是在思索另一件事,不由問道:“公主此行出發前與哪些人說過出使之事?”
璟露公主出使之事毫無疑問是個機密,哪怕是作為接應的自己,也是看到本人後方才知道。
“只有我父王、丞相、穆先生、皇甫隊長和所部人馬、我弟弟還有齊少虎將軍知道!”璟露公主一一說來,猛地一愣,隨即驚聲說道:“莫非這其中有奸細?”
她此行本就是秘密行事,加上她向來喜歡在國內走動,救濟難民,所以離開京都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若進了昌國境內,有人知道還算正常。可中途出了變故,還沒進昌國,就被黑色大蛇襲擊,以至於現在只有自己和楊帆海兩人在一起。
除非是有人洩露訊息,不然有熊國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自己出使之事,還派人追殺,意圖阻止自己去見昌國國君。
若真是如此,這奸細又是何人?
薊國國君、王子這可以排除,皇甫隊長麾下人馬可能性也不大,有熊國若安排奸細不會找這種職位不高的人才對。可疑之人便只剩下皇甫隊長、穆先生和齊少虎了。
“應該不是穆先生!”璟露公主搖頭說道:“穆先生對我此行極不贊同,若他是奸細,應該是反過來催促我前來才是。”
“齊少虎將軍也不可能!”楊帆海亦是排除道:“若主帥有問題,他不會心思縝密的派我的這支人馬來接應,只需大張旗鼓一點就可以了。而且若主帥有問題,薊國早就已經危險了。”
如此說來,最大的嫌疑便是皇甫隊長了。兩人相視一眼,沒有將名字說出來。
於楊帆海看來,接應的時候開始,皇甫隊長就不像是要執行秘密任務的人。本該團結齊心,他卻是氣焰囂張,故意刁難自己,似乎根本不想此事成功。
而且黑色大蛇攻擊之時,他居然可以那樣將璟露公主弄丟,完全不像是來保護人的。
在璟露公主看來,皇甫隊長亦是可疑。雖然皇甫家已經是薊國王室之下,數一數二的大世家,但終歸不是王室。
薊國與有熊國相比,弱小了不止一星半點。一旦有熊國襲來,薊國定然抵擋不住,到時候免不得國破。
既然反正是當臣,何不去更強大的國家當臣子?而且事情成了之後投誠,那只是錦上添花。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