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跟我一起去京城嗎?”許帆問道。
楊帆海笑笑:“不去了,以後再去,再說了,你又不是去京城定居,送完俘虜不還是得回來嗎?”
“哎,你這人真是不懂享受!”許帆搖了搖頭:“這邊疆戰亂之地,就連馬都不是公的就是煽過的,美女都看不到一個,多無聊啊!京城可是美女如雲,去看看也是不錯的,難得上邊批了假。”
“算了你的吧!你那是執行任務,我這才是真正的放假!”楊帆海搖了搖頭:“不跟你多說,你自己路上保重就是。”
蒺藜鎖神針歹毒,非許帆的真氣不可控制。擔心澹師父並沒有離去,自然不敢將針從公孫蔚青心臟內抽出,這送俘虜去京城之事只能讓許帆親自做了。
許帆似乎想起了什麼,哼了一聲:“這次我們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主帥居然只封了個偏將給我們,真是小氣!”
楊帆海淡淡的說道:“不是說了要稟告國君之後才能封賞嗎?急什麼!”
許帆皺了皺眉頭:“可我怎麼有預感,這次封賞的東西恐怕會很少。若沒啥好東西,到時候咋辦?”
“沒就沒唄,無所謂!”楊帆海一臉淡然。
“就你喜歡無所謂!”許帆抖了抖嘴角:“真搞不懂你了,當兵不就是為了軍功當官嗎?你連這都不在乎,那你來當兵幹嘛?”
楊帆海微微一愣,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與你多說了,老子先走了,兩個月後再回來!聽說我薊國璟露公主美得很,這次說不定就能見到了……快上去,別逼老子鬆手。”
許帆踢了公孫蔚青一腳,兩人上了馬車,有士兵吆喝一聲,一行人朝薊國京都而去。
目送許帆等人離去,楊帆海也翻身上了自己的戰馬,並沒有回身後定城,而是朝盤山方向而去。
這次功勞不小,以楊帆海眼下的程度自然是不可能繼續當新兵。只是京都的封賞還沒下來,齊少虎也一時間難以做出決定,封了他一個偏將後,便直接放了他三個月的假,一切等京都來信了再說。
對楊帆海來說,這假來的是正好。粗略一算,自己離開盤山已經有大半年了,昔日風師父說長則一年,短則半年就會回來,自己正好回去看看。
父母被黑衣人劫走,不知去向。自己將弟弟妹妹送到翠微山修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適。自己本該去尋找父母下落,如今卻是從軍了,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心中很多事情都感覺沒有著落,想起來忍不住一陣惶然。就像小孩子遇到什麼事後,總會想著找父母長輩來幫忙解決。眼下的楊帆海就是如此,感覺有些事情似乎需要風師父幫他拿個主意。
策馬疾馳,楊帆海心中還在想著許帆上車問的那個問題:自己當兵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璟露公主的希冀,還是因為眼下無處可去,想要找一個落腳之處,又或者只是適逢其會,遇到了濰城之事,接著就順水推舟成了士兵……
楊帆海也是茫然,根本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唯一可確定的是,他對所謂的軍功的確是並不在乎。
倒不是他視名利如糞土,只是覺得軍功大了,就得領軍。領軍就得為麾下那麼多計程車兵性命負責,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壓在肩膀上,令他感覺難以承受。
他更喜歡的是一個人衝鋒陷陣,而不是領著其他人一起行動。
既然自己喜歡的是單槍匹馬行動,那留在軍中又有什麼意義,是不是藉此正好離開?
前行路上,楊帆海心中不由得有了這般念頭,只是難以定論。日落月升,一天天過去,直到到了盤山之外,楊帆海也依然迷糊,沒有想出半點頭緒來。
大半年後去,如今已經是寒冬時分,高草枯萎,鋪滿一地,盤山之中雖然還有綠色,但也只是在點綴一望無際的灰黑而已。遠遠地主峰之上,可見白雪,令人感覺更加寒冷。
將黑色長槍拿出,策馬進山。
山中野獸似乎比以前更多了,即便是在這般天氣,也有不少兇獸對楊帆海發起了攻擊。只是如今實力遠非昔日離山之時可比,手持黑色長槍輕輕鬆鬆便那些野獸一一殺死。
等到離家不足五里路時,彷彿進入了一個保護圈一般,再無野獸出現。一路輕騎,很快便到了以前生活的地方。
種植的莊稼都已經被凍死,枯黃的葉片無力的躺在地上,一眼看去,還有大量的雜草。
被燒燬的房子,沒有人打理,依然是一片狼藉。看著結了白霜的斷牆殘垣,楊帆海忍不住一陣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