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因為他的病,害怕、惶恐不安?
秦玄天不由的想到溫嶠,又想到她的反應,皺眉。
會的吧!
想到溫嶠之前的置疑,秦玄天突然間覺得提出這個想法簡直就是大錯特錯。
小傢伙就是一個鐵證,被傷害的鐵證,這個證據永遠存在著,哪怕現在已經不再是溫嶠的傷心事,甚至帶給她其它任何東西無法比擬的歡樂,那曾經呢,曾經,她是不是猶豫,不安,徘徊不知所措?
這是秦玄天第一次這樣認真,重視的遙想當初的溫嶠。
那時候,她年紀也不大,還是個學生呢。如果不是遭遇了他的事情,那她會平平安安的大學畢業,或許還會談一場戀愛,沒有別人的嘲笑,沒有鄙視的眼神……
越想,秦玄天內心的愧疚就越深。
他撥出一口濁氣,回到小洋樓下,已經過到夜半,值班的人數正好換過班次。
後半夜值班的是杜文澤,杜文澤一改往日沉默,竟然朝秦玄天點頭示意,打了聲招呼。
“你去休息吧,今天我來值班!”他拍了拍杜文澤的肩膀,“好好休息!”
杜文澤一愣,轉而笑道:“你有心事?”猶豫了下,又道:“如果不介意,閒著沒事正好可以聊聊!”
杜文澤知道這些話有些唐突,可如果他不走出這一步,就永遠也沒有辦法融入這個團隊,他一直認為,不是有人就是團隊,而是心在一起,才叫團隊。
提出這個問題。杜文澤也沒有抱有很大的希望秦玄天會同意,按照以往對秦玄天的瞭解,他是一個冷酷沉默的人,而且他們也並不熟悉,應該不可能同意的。可結果卻讓杜文澤深感意外。
秦玄天低頭,腦裡的思緒轉了一轉,道了聲‘好’字。其實。他確實是想要問下杜文澤一些問題。此時他自己提出來,最好不過。
“你和李十三是什麼關係?”胡家的少爺,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拋棄家族,這大概是京都最大的一個笑話。
末世前,李十三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與家族斷絕聯絡,在京都的貴族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哪怕李家隱瞞的再好。也經不住多番有心人的打聽,更何況李十三壓根就沒想到隱瞞。因此,知道胡鈺追求一個女人幾乎要瘋魔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大家都很默契的不拿出來說事,免得雙方都失了面子。
雖然瞭解。但秦玄天還是想知道更多的訊息。
杜文澤沒想到秦玄天問出來的是這樣的話,臉上有片刻的僵硬,可現在想要改口也已經來不及了。想著,他嘆了口氣。正要準備開口,秦玄天又道:“既然已經放下了,就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杜文澤苦笑一聲:“你說的也對,確實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他想了下,接著又道:“我與李十三是大學認識的,剛進入大學,我與學校周邊的一些混混有些過節,是李十三見義勇為,將我帶出來了。”
他想了想,又繼續道:“當初也沒想著深交,可沒想到緣分有時候就是這樣,我們都是大學新生,開學上課的時候,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同班級的,更是分配到了同一個宿舍。”說到這裡,杜文澤苦笑。
“後來,兩人就慢慢的熟悉了,因為他的本事,又因為我們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後來竟然成了無所不談的好兄弟。”能夠考入那樣的大學,他們都是智商較高的人,不知想到什麼,杜文澤向秦玄天看了一眼:“其實,我是有些佩服他的。”
秦玄天挑了挑眉,不說話,他知道杜文澤會繼續說下去。
果然,杜文澤又繼續道:“不因為他打架厲害,也不因為他家裡有錢有勢,更不因為他是我兄弟,而是因為,他是一個情聖。”
“情聖!”秦玄天眯了眯眼,肯定道:“確實配得上這個稱號。”
“是啊!”杜文澤現在想來不覺的有些諷刺,“是不是覺得很諷刺,曾經最為佩服的理由,竟然成了如今背叛最大的理由。”
他竟然無話可說。
可不是無話可說了嗎,對於這樣一個情痴一般的存在,若是作為局外人看,一定會佩服不已,作為用情的物件,更是幸福的,而,作為情聖的親朋好友,無疑是痛苦的,被忽略的存在。
因為只要有顧忌到用情物件的問題上,作為好友的他永遠都是排在後面一位的,永遠都是被拋棄的物件,作為被拋棄的人,杜文澤是深有體會。
痛苦,已經麻木了。
好在,他又可以重新的看待這整個事情,重新的認識整個事件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