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樺樹林之夢(1 / 2)

這是哪裡?

四周一片靜悄悄地,四周皆是高大的樹木,因為末世,碧綠的樹葉已經完全掉光了,唯獨剩下瑩白的樹幹,甚至有些樹幹枝幹泛著淡淡地紅暈。

溫嶠扶車而下,四面打量這枝林茂盛的樹林,有高約十幾二十米,粗壯合抱不住的樹幹,也有細如手臂,不過小小人高的小樹苗。

她仔細的打量這些存在的樹幹,只見樹皮呈白色,紙狀分層剝離,皮孔黃色。小枝細,紅褐色,無毛,外被白色蠟層。若是忽略那原本漫天的碧葉,這不正是白樺樹是什麼?

溫嶠先是一喜,轉身,那一份尚存的喜悅就被生生打住。

她開過來的汽車在哪裡?她來時的那條道路呢?

她跑到剛剛下車的地方,踩在枯枝上淡淡的腳印還能看得到,而停在這裡的汽車碾壓的摺痕卻了無蹤跡,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抬頭仰望從枝葉中透出的天空,明明四周都是樹木,偏偏她覺得四面空空如也,猛然回身,似乎看到了來時的那條馬路,可定睛再一看,哪裡是什麼路,不過是一條銀白色的小溪,與這漫天的銀白色樺樹幾乎要連為一體。

溫嶠有些驚慌,又有點驚訝,暗暗壓住從心底生出的驚訝與恐慌,閉上眼睛,任自己融入這漫天的銀白色,閉上眼睛,她彷彿看到了有什麼乳白色的漿液地東西從銀白色樺樹皮上緩緩流出,乳白乳白,比之這天地間任何東西都瑩白透亮,還帶著獨有的淡淡清香。

這情景有些似曾相識,她皺著眉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有過這樣的感覺。

突然。這白樺樹樹皮突然慢慢的往下掉落,一寸一寸的剝離出他們的身體,瞬時間。所有的白樺樹像是擁有了感覺,他們扭曲著身體,似乎是痛極了,枯枝亂舞,溫嶠彷彿看到了她們的痛苦與絕望,還有想她揮舞著枝幹求救。

“你們怎麼啦。怎麼了?”

溫嶠壓著心裡的慌亂。不住的在這個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沒有出路的白樺樹林胡亂奔跑。對每一顆痛極了向她揮手的白樺樹詢問。

“你們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你怎麼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溫嶠就這麼奔走在這一顆有一顆樹中,一遍又一遍的詢問想通的話語,可是沒有一顆白樺樹能回答她,四周空蕩寂靜,可溫嶠明明聽到了她們喊痛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她站定身體,向所有向她喊痛的白樺樹大聲吼道。

四周安靜片刻,那些白樺樹像是被震住一般,溫嶠的耳邊終於清靜了,聽不到任何白樺樹向她喊痛的聲音,然而。僅僅一秒。那些向被震住的白樺樹卻喊的更大聲了。

這些白樺樹像是個哭泣的小孩子,你不哄它。他可能哭著哭著就聲音小下來了,而只要一鬨他,他就哭的更大聲,哭聲震天。

溫嶠喘了口氣,索性蹲在地上,不再理會,任憑這些哭聲喊破喉嚨,只看著那一層一層的白樺樹皮慢慢從他們的身上脫離,分裂,露出更加光滑白亮的主枝幹。

她靠在一棵白樺樹枝幹上,這棵樹很大,很粗壯,她掀起眼皮子,似乎還看不到它的樹尖,耳邊清晰可聞樹枝還在嗚嗚的哭咽聲,還有那一層層樹皮剝離他們軀幹的聲音,甚至能感覺到這嗚啞聲越來越小,逐漸有消失的趨勢。

又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溫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夢。

溫嶠是被一陣地動山搖驚醒的,她猛的一睜開眼,抬頭往前一望,她正好端端的坐在車裡,耳朵裡沒有白樺樹的喊痛的聲音,入眼的也沒有白樺樹皮被剝離他們軀體的景象,再回頭,一條修建很平坦的馬路正通往她汽車所在的地方,她搖搖腦袋,似夢非夢,半真半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嶠幾下推開車門,腦中還有些不太清醒。

腳下的樹枝‘咯吱’一聲,溫嶠移開腳步,低頭,就看到那淺淺的摺痕,那顆不知名的枝幹一分兩節,腳下的腐葉帶著淡淡的腳印,她一驚,又一回頭,車還在那裡,還有來的時候的那條大路。

四面靜悄悄的,除去偶爾從遠處傳來一聲兩聲的嘶吼,也是微弱至極。

真的只是一個夢啊!她嘆了一聲。

她來的,正是一個公園,她所在的地方,正是這所公園的樺樹林。

而腳下這條路,正直直的通向樺樹林,此時,她停駐不前,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走,還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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