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剛剛叫我了?”溫嶠有點懵,看他那生氣的樣子應該不是說慌,於是訕訕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哈,我剛剛可能沒有聽到。”他看了眼仍舊忍著怒氣的周彪,“叫我有什麼事情嗎?有事說事,麻溜點兒。”
周彪一口氣就這麼堵在嗓子眼:“沒事!”
溫嶠白了他一眼:“沒事幹嘛見鬼了一樣的喊我,你開你的車就行了。”真是的,這什麼人啊。
汽車再次行走在柏油馬路上,雨天裡的汽車,在背後的夕陽下竟然映下了淺淺地影子,落日餘暉,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周彪想起剛剛的一幕,心臟還止不住的跳動,他咧咧嘴,想要說什麼,見溫嶠一臉毫無異樣的表情,話卡到嗓子眼裡,就是吐不出來,最後只是問她:“你剛剛怎麼了?”
“唉,你這樣一問,我就想起來了,你看啊,這下雨的天,你再看,那掛在天上的太陽?”溫嶠指著後視鏡裡的殘陽,皺眉。
周彪心裡這才放下心,原來是想這件事,於是道:“末世,喪屍,變異的動物,枯萎與人類為敵的植物……哪一樣不荒唐,不過是下雨天落日而已,沒什麼好好奇的。”
“是嗎,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那血紅的殘陽,太過吸引人了,似乎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太陽雨太陽雨,出太陽下雨嘛,都不是一個道理。”周彪想了想,又舉了個例子:“你想啊,夏天裡,不是經常一邊打雷下雨,可是太陽依舊高高的掛在天上?”
“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只是,我總舉得末世後一切的東西都沒有那樣簡單。”
溫嶠又道:“不過,末世,總有我們想象不到的東西出現,只有當它真正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個時候,我們才能知道那是什麼,然後追根朔源吧!”
也許,它永遠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而即使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我們也能夠探索出那是什麼;也許,它今後會出現在我們面前,哪怕是出現,我們也永遠無法猜測出它真正的本源。
但是,如果我們永遠遇不上,錯過了,或者它隱藏了,那又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悲哀呢。
“你說的對!”周彪笑的勉強:“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又想那麼多做什麼,做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
騎車不知道開了多久,溫嶠撐著身體坐了好幾個小時,身體也有些禁不住,放下躺椅,便靠在上面閉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趕路太累了,也或許是因為異能不在被壓抑而興奮後的疲憊,也或許是因為汽車開的平穩舒適導致的,總之,她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中。
這邊,周彪開著車,在車隊中間,心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周彪想,他是不是變了,或者,他的心變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對溫嶠有時會產生一種衝動,一種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但是那種衝動從來就是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自己能夠壓制住的,可是,就在剛才,他似乎已經控制不了這股子衝動了。
那種異樣的感覺,已經開始控制他了,而不是在他的控制下了。他甚至在後悔,後悔與唐婉的交易。
這筆荒誕的交易,還有沒有要繼續下的必要?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看著前方有些迷濛的泊油路,將車燈開啟。
車燈一開,閃爍的強光照亮了前方行走的路,反射回來的燈光似乎影響到了睡夢中的溫嶠,她動了動身子,往內裡靠了靠,背對著車們,秀氣的眉毛皺了皺,但是沒醒,噠巴兩下嘴角,又繼續沉入夢中。
周彪側頭,就看到溫嶠微微縮著身子側靠在這邊,他心裡動了動,伸出右手觸碰上那有精緻的臉龐,他卻沒敢放下去,只輕輕的碰了碰,然後又捋起她鬢角的碎髮,車內闇弱的燈光裡,那祥和的表情,看的更是讓他心動不已。
反射在車內的燈光,並不那樣強烈,反而增添了一股曖、昧的情調,原本細嫩精緻的脖頸完全落在周彪眼中。
他禁不住喘了口氣,喉嚨裡發出悶聲的笑來。
真是個,勾人的妖精。
他的自制力,他從來沒有動過的心,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了軌。
他想,這個遊戲,這個原本就荒誕的交易,這個無本萬利的生意,竟然也虧了,虧的一塌糊塗,虧的血本無歸。
他終究,還是脫掉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夜色朦朧,誰也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遭,未來,果真是,誰也料想不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