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越來越亂,戰事頻頻,民不安居,也是靠著般若佛主不斷從中斡旋,調停各方關係,才勉強支撐到現在還沒有散架。
王珞秋也是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末座。
對於今天的場面,她略有幾分疑惑不解。而且這座位的客座,似乎還缺一人,大家也都很默契的未曾飲茶,彷彿還在等著誰。
好在眾人並未等多久。
不過略等了片刻,禪室內的空間便蕩起了一陣漣漪。
下一刻。
一道人影自漣漪中邁步而出,走到了茶桌邊緣。
那是一個外表中年模樣的男子。
他面白有須,頭戴白玉天師冠,腳蹬祥雲紫金履,一襲青色的道袍隨著他的步伐微微搖曳,一身說不盡的仙風道骨韻味。
他甫一出現,便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朝茶桌邊的三位佛主作揖行禮道:“天衍晚來了一步,有勞諸尊大佛久等,恕罪恕罪。”
此人,正是南燁神洲天衍道盟之主,天衍道主。
自無盡天淵回來之後,他便受到王守哲委託,火速趕來了這西若神洲,為的就是儘快將涅槃佛主的遺物處理好,順便按照王守哲的謀劃推進下一步計劃。
如今這一次“茶會”,便是他事先聯絡了般若佛主,特意攢的局。
“我佛無量。”三大佛主也是齊齊起身,寶相莊嚴地向其還禮。
般若佛主代表三位佛主,開口客氣道:“天衍尊主西渡而來,我等未能遠迎才是失禮。”
雙方略作寒暄了幾句,般若佛主便邀請天衍道主入座:“請諸位品一品我寺紅玉禪茶。”
王珞秋見機上前,給天衍道主和三位佛主都沏上了一盞茶,也順手給自己沏了一盞。
天衍道主早就聞到了茶香,見狀也不跟般若佛主客氣,端起茶盞品細細鑑了一番,當即贊聲不絕:“傳聞大般若寺的紅玉禪樹,已臻十六階巔峰,即將成佛。飲此茶,神魂滌盪,禪意如湧,靈感無限,妙不可言。”
哪怕最近天衍常偷喝十七階冥魂茶,也覺得此茶當真不錯。
只可惜,終究還是略差了一線,若是真成了十七階佛茶,那才是真的滋味無窮。
不過也正常,十七階神植本就稀罕,如今整個聖域勢力範圍,也就是太陰冥魂樹達到了十七階。
要是有機會左一口冥魂茶,右一口紅玉佛茶,那才是人生巔峰至樂。
暗暗有些得瑟的天衍道主幾乎已經忘記了,前些時候自己的天衍道盟還被冥魂殿、極樂神教等三大魔修勢力壓得喘不過氣來。
“般若前輩此次如此大方,特意請我等飲禪茶,想必別有一番禪意。”須彌佛主笑著切入話題,“莫非,是有關乎重大之事要宣佈?”
“無量我佛。”般若佛主宣著佛號道,“須彌,韶音,以你們的耳聰目明,想必已經瞭解了大概。如今涅槃叛佛已經伏誅,今日請你們前來,便是商量如何重塑我西若之大變局。”
須彌佛主,韶音佛主聞言,表情登時變得肅然起來。
也不準備再繞彎子了,韶音佛主佛音嫋嫋地開口:“天衍尊主,涅槃舍利等物,乃是我萬佛宮一脈遺物,我聽聞貴方的意思是,要我們出四千混沌靈石贖回?如此行徑,與綁架勒索何異?”
天衍道主喝著茶,雲淡風輕的笑道:“如今西若神洲內部亂作一團,又與其他各洲關係緊張,的確是涅槃那根攪屎棍在作祟。但這其中,須彌、韶音你們又何嘗沒有在暗中攪弄風雲,藉此獲利的心思?這才導致亂局不斷。”
“守哲家主說了,唯有般若前輩,才是大公無私,盡顯佛門普度眾生,救濟蒼生之大格局。”
須彌佛主和韶音佛主聞言臉色均是微微一變,有些惱怒。
“怎麼,不服氣?”天衍道主瞟了他們一眼,隨意撣了撣袖子,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嘲弄,“原本按照我們南燁神洲極樂教主的意思,是準備聯合東霞、北殛一齊出兵西若,來一個攘外先行安內之策。若非守哲家主反對並壓制了教主,豈有你我坐在一起品茶輪事之局面?”
天衍道主憋屈了大半輩子,如今難得有如此露臉的機會,這一番話說的是氣定神閒,意氣風發,大有一副愛談談,不談就打的派頭。
而身後站著王守哲以及一眾大佬的他,如今也有這樣的底氣。
須彌佛主和韶音佛主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不悅,眼底還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恐和不安。
他們正準備說些什麼,般若佛主就宣著佛號替他們拍板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