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竟把阿母囑咐我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這回回去怕是要被阿母訓上一頓了,指不定我家阿妹也會同我鬧彆扭、氣我這個小哥沒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魚兒早在聽秦衡臨說要請繡娘時就暗自欣喜,眼下再一見秦衡臨滿臉懊惱之色,馬上當機立斷的向他毛遂自薦:“秦大哥既是要請繡娘,那自是要請手上功夫過得去的才是,否則可就耽誤了秦妹妹今後的大好前程……”
魚兒邊說邊飛快的轉動腦筋,很快就把毛遂自薦和說服秦衡臨的語言組織好:“我倒是有個好提議,不知秦大哥可願意聽一聽?”
秦衡臨一聽說魚兒有好提議,當下便喜出望外、有些急切的追問道:“八娘子有什麼好提議直說無妨!若是能幫我解決替我家阿妹請繡娘一事,回頭我一定會好好謝你!”
“秦大哥若是同我提‘謝’字,那可就見外了!”
魚兒先是假裝不悅的嗔了秦衡臨一句,隨後才慢慢的把一早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實不相瞞,我早年曾跟著一位手藝十分了得的師傅學過刺繡女紅,繡出來的物事也算是還能入眼,不如……秦大哥讓我試試教你家阿妹如何?”
這秦母之所以讓秦衡臨上城裡託關係給秦六娘請個繡功了得的繡娘,乃是想讓閨女同城裡那些小娘子那般、打小就把這些未出閣的小娘子該學的物事都給學齊了,今後也好憑藉著這些本事尋個好人家。
畢竟北宋人家娶媳婦除了看重女子的家世和品德外,對女子的針黹女工也十分看重,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雖然平日裡不用親自動手做女工,但她們若真是動起手來、也是能做出幾件拿得出手讓人觀賞的物件來。
而那秦母打小就偏疼最小的女兒,因此心裡雖然沒打算過讓秦六娘高攀到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裡頭去受苦,但卻也不願讓她落在別的小娘子後頭。因此秦母打小便十分用心的教導秦六娘,希望教會她一身本事、好讓她今後無論嫁到什麼人家去,都能挺起腰桿子說話……
因此這一次秦母可以說是對秦衡臨千叮萬囑、讓他對挑選繡娘一事一定不可馬虎,且還明言若是繡娘沒什麼名氣、便一概不要,因此魚兒這個提議倒是讓秦衡臨頓時感到有些為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覆魚兒。
不過秦衡臨也不是那不懂變通之人,待他仔細的斟酌過後、便不急不緩的開口把醜話先說在了前頭:“家母因十分疼愛我家阿妹,因此對這件事十分看著,因此我想先問問八娘子幾個問題、才能給八娘子你一個肯定的答覆,還望八娘子不要見怪、以為我小瞧了你。”
秦衡臨請繡娘前想把繡孃的具體情況問清楚,這也是人之常情,魚兒又豈會見怪、認為秦衡臨是小瞧了她呢?
因此魚兒當下就笑盈盈的答道:“應該說秦大哥辦事妥當細心、從不妄作決定才是,秦大哥想問我什麼儘管照著請繡孃的規矩問便是,別因你我相似一場反倒讓你拘束起來……”
魚兒如此落落大方反倒讓秦衡臨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他一心想著做事要負責不得馬虎,因此也就硬著頭皮問了魚兒幾個較為直接的問題:“我想問問八娘子的繡功是跟哪位師傅學的?那位師傅可有什麼名氣?”
魚兒聞言略微斟酌了下便據實答道:“教我繡功的師傅姓呂,曾在廣南東路呆過幾年,後來才離開廣南東路回到家鄉福建路長住。這呂師傅原就是閩南一帶的繡娘、最擅長的便是閩繡了,不過她因曾到廣南東路呆過幾年,因此也把當地十分有名的粵繡學會了……”
“我年幼時因機緣巧合得以向呂師傅學藝,幾年下來倒是把呂師傅的本事學去了七、八分,且閩繡和粵繡兩種刺繡技法我都會,”魚兒先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會的本事,介紹完才補了句:“我想這呂師傅從未到建州長住過,在建州定是沒太大的名氣。”
“不過呂師傅在我們惠安一帶倒是挺有名氣的,原先惠安城乃至泉州府的大戶人家、家家戶戶都爭著請她到府上教導小娘子繡功,只不過後來……”
魚兒一五一十的把和呂繡娘有關的事向秦衡臨說了一遍,說到最後還特意強調了一點———這呂繡娘品性雖然不好、但本事還真是有幾分的,閩繡和粵繡這兩個派系的刺繡功夫也都十分了得。
這些事魚兒說得十分仔細、而秦衡臨則聽得十分認真,只見秦衡臨聽完魚兒的話、邊走邊蹙眉思慮了好一會兒,最終才鄭重其事的說出一件讓魚兒感到意外的事:“有一件事八娘子你猜錯了,若是我猜的沒錯、你口中會閩繡和粵繡這兩種刺繡技法的呂師傅,應是眼下建州城裡大戶人家都爭相用重金聘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