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甚至會讓他們留在府裡養老。
不過也有些當官的大戶人家只請短期的繡娘,畢竟當官的人家三、五年就要換一個地方就任,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呆太久,而本地的繡娘自是不願隨主顧背井離鄉了。所以這樣的人家多請一些短期繡娘,或幫家裡做些衣服等物事、或教一教家裡的小娘子女紅。
而呂繡娘只是多了個心眼、同馬二嬸簽了長約罷了,以馬四孃的年紀來看,跟著呂繡娘學個五年倒也不算長,城裡許多大戶人家也都會讓小娘子跟著繡娘學個五、六年,這一點也不算是呂繡娘誆了馬二嬸。
這呂繡娘先把契書的不同形式解釋了下,隨後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契書上頭的月錢的確是馬伕人當初許諾的,我可是一文都不敢多加,再說了———當初我寫完契書後、不是請馬伕人您過目了嗎?您看了說沒問題了,我們才先後按下紅手印兒的,怎麼眼下馬伕人卻突然改口、說一點都不知曉契書上的內容?”
呂繡娘這番話頓時讓馬二嬸漲紅了臉,圍觀的村民更是毫不客氣的捂嘴大笑,更有不喜馬二嬸的人當場就揭穿了馬二嬸的謊言:“喲,馬二嬸,這扁擔掉在地上你都不曉得是個‘一’字,竟還懂得看契書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兒,你可是什麼時候偷偷的學了一肚子學問?”
“哈哈哈,難不成馬二嬸都一把年紀了才想讀書識字?”
“哎喲,這可不得了了,我們村裡要出一個女秀才了!”
圍觀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馬二嬸,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趁著這次機會把被馬二嬸譏諷的惡氣都給出了,這些笑聲引得圍在馬家門口看笑話的人越來越多……
而馬二嬸被這些嘲諷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我目不識丁,又豈能看懂契書上寫的內容?那契書上究竟寫了什麼,還不是任憑你這小蹄子安排?你定是早就瞧出我壓根就不識得字,所以才胡亂在契書上加了賠銀子那一條!”
第四十章 雞毛蒜皮事
這呂繡娘既然想給自己找個長久的飯碗,又豈會沒悄悄的試探馬二嬸?這呂繡娘乃是人精,與馬二嬸打交道時只要稍作試探、便探出馬二嬸其實大字都不一個。
所以這呂繡娘還真是早就猜到馬二嬸目不識丁,但她為了能順利到馬家來當繡娘、所以沒有當場揭穿馬二嬸,此時更是不慌不忙的拿話堵得馬二嬸啞口無言……
“喲,馬伕人您這話可真真是冤枉人了!我與您在此之前可是素不相識、連面兒都沒見過一回,我一終日住在城裡的繡娘,又豈會知曉住在鄉下的您究竟識不識字?再說了,咱立契書時我可是問過您可識得字的,是您自個兒拍著胸脯說識得……”
“既然馬伕人您說識得、那我便沒再去請個公證人來驗證契書上的內容,我以為只要您過了目、覺得沒問題就行了,這識字不識字都是馬伕人您自個兒親口說的,眼下怎麼反倒怪起我來了?”
呂繡娘這話當場便讓馬二嬸脖子一縮、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語來,原來這馬二嬸不但愛好吹噓、還死愛面子,先前進城給馬四娘挑繡娘時,生怕城裡請來的繡娘會看不起她們這些鄉下土財主,於是挑的時候還故意顯擺了一番。
而呂繡娘是好不容易願意跟馬二嬸回村的繡娘,馬二嬸同她打交道時自是更要顯擺幾分、長長她馬家的臉面了。
所以當呂繡娘恭恭敬敬的衝馬二嬸問了一句———“這馬家可是小岞村裡的首富,想必馬伕人定與別的村婦不同,而是同書香門第的夫人一樣、識得幾個字吧?”,這馬二嬸為了面子想都沒想就大言不慚的答了聲“識得”。
這聲“識得”的確是讓馬二嬸在呂繡娘面前倍有臉面,但卻也讓她稀裡糊塗的同呂繡娘立下了契書,眼下還因那紙契書而吃了啞巴虧……誰讓馬二嬸愛面子、愛逞強呢?
呂繡娘手上有契書在手、馬二嬸想趕人就得賠錢,這賠錢的買賣馬二嬸自然是不願意做了,所以馬二嬸當場就閉了嘴不再提將呂繡娘攆走之事,且還擔心她這樣一鬧、呂繡娘往後不會用心教馬四娘女紅了。
於是為了每月不白白的花費那不菲的月錢,馬二嬸只得厚著臉皮重新把呂繡娘請回去,並和先前一樣繼續好菜好飯的供著呂繡娘,硬生生的把被別人當笑話看的這口氣給嚥了回去。
馬二嬸忍氣吞聲的妥協,自是讓全村人再笑話了她一回,直到現在還經常有人拿這件事來當茶餘飯後的笑料,也正是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劉氏今兒才會講給魚兒聽。
而魚兒的鐵桿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