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還是能看出宋玥會覺得有些無聊,他不禁嘆到:“要是謝公子在就好啦,聽丁香說姑娘跟他下棋是棋逢對手,結果跟小的玩就難為姑娘了,還得忍受小的愚笨。” 宋玥就擺擺手,也真覺得沒意思,“你這說的確實是真話。” 總她一個人贏有什麼可玩的? 安錦也不生氣,他就喜歡自家主子這直白的樣子,比起假模假樣的那種主子好多了,也不用他去猜心思。 倆人說著也不玩了。 安錦就問她要不要去外面看看煙火?看丁香她們幾個玩的倒是起勁兒,“原先說是買來給姑娘您玩的,結果她們倒是玩的起勁兒,咱們也出去瞅瞅?” 宋玥就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起身下來,安錦立即就彎腰給她擺好鞋子,又拿披風,他做這些伺候人的事情也半點不嫌棄,哪怕他現在已經是有點身份的安管事了。 小模樣挺狗腿的。 安錦卻樂意做宋玥跟班,笑話,跟著她能吃香的喝辣的,不捧著點怎麼行?宋玥不止是他主子,還是他恩人,更是他極其敬畏的物件,狗腿點怎麼了? 他還怪理直氣壯呢。 安錦把披風給她披上,然後退後一步,宋玥就低頭綁上,裹緊了才出去瞧瞧,院子裡的丁香還在哇哇叫。 煙火照著院子亮堂堂的。 宋玥抬頭看看,天氣不好,所以大年三十也看不見月亮。 轉眼來這居然也快一年了。 她還怪感慨。 那邊安錦怕她想家,還給丁香她們幾個使眼色,丁香收到後就開始蹦噠的更歡,還讓宋玥快看她表演,“姑娘快看我!奴婢給姑娘來個無敵風火輪。” 說著就把兩隻手臂掄了起來,煙火在她手裡確實很滋滋冒著火星子。 其實很傻氣。 但宋玥被逗笑了,丁香看見她笑就更憨了,也咯咯樂著。 子蓮見狀也靈機一動,紅著臉鼓起勇氣跟宋玥說:“姑娘不喜歡戲班子進來宅子裡,那奴婢給姑娘唱兩聲可好?” 她以前聽的戲都記住了,可以照著搬兩出戏給她看。 安錦就立即興奮道:“行啊!你們若是唱的好了,耍的好,回頭我也有賞!” 丁香立即就說她也行!還非得拉上彩蝶,彩蝶尷尬著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只要主子高興不想家,她也豁出去了! 宋玥見他們賣力哄她開心,忽然也覺得不是那麼孤單了,心裡暖呼呼的,也很給面子地點點頭,“行啊,你們唱唄。” 她們仨就真來了勁兒,丁香甚至敢使喚安錦繼續點菸火,“不要停!停了就沒樂趣了!” 安錦也好脾氣地答應著,說他來配合就是了。 沒想到的是子蓮還有一把好嗓子,唱的還真有模有樣,丁香勝在聲音好聽,銀鈴一般清脆,但基本唱的不像樣,彩蝶只能附和兩句,因為尷尬站的筆直。 宋玥裹著披風,看著她們鬧騰,幾個人也能演一齣戲,把小院子都唱的熱鬧起來,這年過得也不冷清。 …… 另一邊的宋福勝和秦氏也在家弄了一場年夜飯。 請了不少人過來熱鬧熱鬧。 鄒大成擔心他們兩口子寂寞,還拖家帶口地上門拜年。 宋福勝和秦氏也沒那麼孤單,只是等夜裡大家都散去後,也會想想閨女,盼著和她比試結束後的相見。 大灣村的老房子裡也是度過了相對冷清的一年。 先是五房分家搬出去,宋招娣出嫁,其他人心也不齊,這年過得沒什麼滋味,跟往年比起來差多了。 幾個妯娌累的夠嗆。 家裡的活兒都攤在她們頭上,硬生生都累瘦了一圈。 曬得又黑。 三房的莊氏以往最白嫩,今年夏收和秋收兩季都曬黑了。 她心裡想到秦氏到了鎮上過日子,養的是愈發富態,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家裡最憔悴的那一個兒媳。 誰知道天道好輪迴啊! 秦氏和宋福勝這倆憨貨都能當上掌櫃的,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家裡吃團年飯時竟然有些安靜。 大家相對無言。 宋土地和潘氏倆人也沒話說,還想著五房做生意得虧,沒想到他們能混的風生水起,宋玥在鄔城連贏的訊息也傳到了村裡,叫他們不知該說些什麼。 今年宋福勝和秦氏愣是都沒有回來過年,新建的房子都不回來?可見得也是對二老和他們心裡有怨的。 二房的馬氏嘴臉最醜,翻著白眼,歪著嘴巴,酸道:“如今五弟是愈發厲害了,賺的銀錢一輩子都花不完,他自己全藏著!是一點也不顧及咱們!” 宋銀盆見自家媳婦兒這麼說,也有些臉紅,瘋狂拽她衣裳,“少說兩句,沒事兒提這個做什麼?” 當初五房可是淨身出戶,他們啥都沒有,現在的房屋和山莊都是老村長給分的荒山地,跟他們老宋家沒關係。 一大家子心裡門清,哥們仨才沒這個臉找上門去。 眼看著宋福勝和秦氏生意做的如此好,他們哥幾個怎麼可能不眼紅? 可眼紅有用嗎? 人身後背靠衙門,那是有衙門護著的!誰敢找麻煩? 這分家的事兒說起來不公道。 誰都沒敢提。 馬氏這不是拱火麼?果不其然剛說兩句就被二老罵了起來,“吃的塞不住你嘴了?”“老二家的你少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