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卻只是南柯一夢!罷了,你們先且去吧,拂曉之際,我便要魂飛魄散,這最後的時光,我只想一個人在這靜靜待著,順帶再好好看一眼這千年後的凡塵人世!”
聽了女妖這番滿是悽楚的話語之後,劉萍和徐雲德的心頭無不生出了些許同情之意,一如王家十代傳人先前所說:“世間萬物皆有情!”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麼妖之將滅,或許也是尚存善念吧。
兩人皆沒多言,只是將昏迷不醒的王長貴攙進了屋中休息,其餘人等見狀,也都是沒再外頭多留,魚貫回了屋,只因先前所見的一切,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這些人驚異駭人了良久,心中也不能平靜。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時分,外頭不知何時卻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漫天遍野昏昏茫茫,不見天日,萬物沉眠,難見其態,唯有無所不在的斑白,裝點著塵世。從睡夢中轉醒的劉萍,走之床前,伸手摸了摸王長貴的鼻息,只覺比之昨夜來說,稍顯有力了不少,但他滿臉緋紅一片,卻是發起了高燒!
心急之下,劉萍急忙喚醒了徐雲德,並對他說道:“徐大哥,大仙他發燒了,你快些去鎮上買些草藥回來吧。”
徐雲德聞言,試了試王長貴的額頭,只覺觸感冰涼,哪有半點的高燒之態,連連搖頭道:“我看老道不是發燒,或許是昨夜請神上身的道法反噬其身,傷了他的元氣,所以才會呈現出現在的這副模樣吧,若是胡亂給他用藥,難免會出些差錯,到時候適得其反,可就遭了!”
劉萍一聽這話,心覺有理,便也沒再多說其他,唯有一心期盼王大仙能快點轉好,度此難關,畢竟在他們這一夥兒人中,他王長貴才是真正的頂樑柱,若是在此倒了下去,日後的諸多事情,絕難做成。
懷著滿腹的擔心,劉萍來到門前,“吱呀!”一聲將破舊的木門推了開來,頓時之間,一股凜冽的寒風捲進屋內,夾雜著片片雪花。
“好大的雪呀!”劉萍一邊說道,一邊跨步來到門外,伸手接了幾片雪花置於掌心,那晶瑩剔透的八角雪片入手即化,一如風中的流沙,難以捕獲。微微感慨了一聲後,劉萍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在了女妖所在的方位,但是皚皚白雪鋪天卷地,哪還有一絲那淡紅的身影?
“徐大哥!女妖不見了。”劉萍頗為驚詫的轉臉對徐雲的說道。
“啊!難道那傢伙昨夜哄咱。說什麼將要魂飛魄散,實際卻只是元氣大傷,刻意支開我們,好叫它有機會逃脫?”一邊如是說道,徐雲德一邊邁開步子走了出來。
果不其然,銅柱之前,雪地之上,空無一物,哪有半點女妖的影子?“這下遭了,那傢伙妖法高深,若當真叫她恢復了過來,咱幾個誰也別想多活!”
劉萍微微點頭,隨之說道:“走,咱先且過去看看!”
徐雲德此時滿臉的陰沉,沒做多言,與劉萍一同直奔銅柱而去,兩人來到女鬼昨夜所在的地方駐足而立,悉心打量之下,只見那兒而雖然沒有女妖的身影、屍骸,但卻稍有些隆起。
疑惑之下,徐雲德蹲身掃開了一層積雪,卻見一襲淡紅紗衣,此刻正靜靜的躺在雪中,猶如一朵盛開的雪蓮,縱使天寒地凍,大雪翻飛,卻也開得絕美,開得傲氣。
見此情形後,徐雲德不解道:“難不成那女鬼解開了心結,決意要把孫子傑忘卻,所以才撇下了這觸景傷情之物,兀自光著身子離開了?”
劉萍皺眉深思間,卻無意見到銅柱上似有字跡,急忙說道:“徐大哥,你快看這銅柱。”
徐雲的聞言,急忙將目光轉了過去,只見那赤紅的銅柱,裸露在雪外的半截之上,赫然以硃砂寫了一段話,原來這女妖竟是刮下了王長貴之前畫的那些符文,繼而又就著這些硃砂,留下的字跡。
順序讀下,只見上頭寫著:“情恨交織鎖心千載,罪孽深重莫可救贖,世事無常天日重現,愁雲困惑終得消散,可喜可悲亦有可憐,今日今時魂飛魄散,乘雪而走毫無怨念。”
稍加品味,只覺字裡行間雖有悽苦,但卻無不充斥著一種豁達與淡然,想及女妖剛一衝破封印之時的那種水性之態,陰狠之狀,倒是與這些話太不相符了。
劉萍輕聲談到:“這趙雅潔也的生平也實屬悽慘,徐大哥,不如我們替她修個墓吧?”
徐雲德並非冷血之人,雖然昨夜險些死在了這女妖手上,但它卻在魂飛魄散之際,能寫出如此豁達的字眼,這足以說明它定然是看破紅塵,妖性全無了,當下便點頭到:“行,我們就替她造墓,隨比不上趙匡胤替她造的皇家墓穴來的氣派,但終歸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