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皺了皺眉,沒有做聲,徐雲德和劉萍也是若有所想的低頭趕路,甬道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再次轉為說不出的壓抑與緊張,除了腳步聲與那越來越清晰的水流聲充斥耳鼓,便只剩下眾人逐漸加快的喘息與心跳聲了。
終於,走在最前頭的王長貴突然覺著眼下一寬,腳底的石階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處約有三四米寬的潮溼且平滑的石路,石路盡頭便是一汪浪花花滾滾的河道。而上方的洞頂,卻像是一個鍋蓋一樣,一直延伸到十幾米遠的水面之上,已然是無路可走了。
見此情形,徐雲德卻是滿臉透著大喜,開口說道:“是出口!我們總算出來了!”
其餘人一聽,頓時疑惑了起來,但稍作細想,只覺這裡的情形與螺紋巖壁上的那個入口極為相似,況且以他們現在所處位置的深度來看,也確實是該到地面了!
王長貴道:“我想這處定然也是個倒置水中的洞口,只需潛過這翻蓋於水面的巖壁,那我們多半就可以出去了。”
徐雲德點頭道:“不錯,我都已經聞到外頭的青草味兒了!我水性好,先下去,大夥兒跟著我。”即將離開這個令人不安的洞穴,徐雲德心情也隨之好轉起來,當先跳下了水中……
在徐雲德帶領下,大夥兒終於一個挨一個的游到了外頭,浮出水面之後,看到久違的夕陽,劉萍等人的心裡無不生起了一種恍然隔世之感。
躺在岸邊的碎石灘上,徐雲德長吁了一口氣道:“總算是出來了,這陽尊遺址的內部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比起那些盛死人的墓穴來說,還要邪乎許多,真不知那造洞者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非得把一個好好的遺址搞的這麼複雜!”
劉萍坐在岸邊稍作休息,同時也開始打量起四周來,雖說此番已經是出了陽尊遺址,但這兒卻並不是暘谷,眼前的這條河道也不是先前的那個深潭!見此情形,心裡頭難免疑惑,她開口說道:“大仙、徐大哥,這兒是哪兒?”
王長貴看了看周圍,隨之起身道:“按照我們一路的走向來看,這裡應該是暘谷正東,你們且看此間,乃是一個環形小谷,面積並不算大,四周則是由一整個環形山圍著,所以我想這多半是在暘谷正東的某座山脈正中,仿若一個極大的火山口!”
“火山口?”莊四大驚道:“昆嵛山中哪裡來的火山呀?”
徐雲德道:“昆嵛山一帶雖說沒有火山噴發的記載,但並不能代表在遠古年間,山脈形成初時也沒有,那時候還沒有人跡,即便是有的話,也不會留下什麼傳言的。好了,咱先不談這個,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在找些食物來填填肚子吧。”
王長貴點頭道:“這山谷四處封閉,要想出去的話,還需翻山,以我等眼下的體力,絕不可能支撐到翻越這等峭壁,且看今日天色已晚,還是在此先過一夜吧,待明日氣力恢復再另做打算。”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之說道:“我先去弄些吃食,葛五葛六你倆去周遭折些柴火來,這種四面皆山的小谷,到了夜間可是冷的不得了,沒有火驅寒的話,夜裡難捱啊。”葛家兄弟急忙點頭應允,隨之大夥兒便各自散去,做該做之事去了。
許久之後,日頭落下,山谷間寒意漸濃,眾人圍著一團篝火,烤燒著徐雲德捕來的魚蝦,一邊吃著一邊閒聊起來,氣氛比之在圖騰遺址之內,要輕鬆上許多倍。
徐雲德撕下一塊魚肉,將其放入口中,隨之說道:“九日化神鎮世之歪邪,無生無滅穩三界更遷,奈何亙古亂狀甚難平,海神陽尊當為職所變,五千載後方重歸神班,唯地仙虹淵填於海間,諸神相生相剋方得安,後輩緣者若寡功而返,天傾地陷人鬼神皆難。這九句話字面上並不難懂,但我想它既然在那個關頭,出現在九日石柱上,就一定蘊含著其他的意思,老道、妹子,你們說那造洞者究竟想告訴我們些什麼呢?”
王長貴沉思片刻,方才說道:“其中一句‘唯地仙虹淵填於海間,諸神相生相剋方得安’,這地仙虹淵說的究竟是何物?我也不明白,但造洞者既然提出以它替代陽尊圖騰,那麼這虹淵就定然會有出奇之處。”
劉萍若有所想的說道:“大仙,不知何為地仙?”
王長貴答道:“所謂地仙,其囊括的範疇極廣,但凡那些出自塵世,但卻擁有極強的靈氣之物,皆可稱之為地仙,像那吸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歷千年歲月而天然形成的烏木精,便可屬地仙之列。”
徐雲德道:“可那足以用來替代陽尊的地仙,其能力可想而知,應該比烏木精要強上百倍不止吧!凡塵之內真的會有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