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得,這才遲遲未果,卻想不到,周路兩位和庵中各長老也計及向川中開展,這叫作天從人願,正可省卻我一趟跋涉,也許是烈皇帝在天之靈,於冥冥之中,有所昭示亦未可知。”
羅天生也大笑道:“我之所以命翼軫兩個孩子,拜在雲龍三現周老二門下,便也為了便於聯絡,不想他為了年賢侄入川又將這兩個孩子派了回來,我也正打算這劉長林的事一了,便到太湖去逛上一趟,恭謁老師父請訓以定行止,並與復明堂諸舊友話舊,卻沒想到周路二位忽有此議,連老師父和肯堂先生也可望來此主持開光大典,這真是一件快事。”
這裡正在笑語歡騰之際,忽聽劉老者驀然跳了起來,大笑道:“你們全說沒有想到,我才真的沒有想到這一輩子能看見大明烈皇帝的長公主,更能在垂死之前和老友顧肯堂見上一面,果真這兩位能來上一趟,我這老番子先得倒屐相迎,便讓我少活幾年也值得。”說著又忽然淚如雨下。
金花娘不由推了他一把道:“你瘋了嗎?怎麼又笑又哭起來,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劉老者又一抹淚眼道:“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道理,只覺得又是喜歡又是難受,忍不住便連笑帶哭起來。”
那簡峻卻默然不語,半晌方才長嘆一聲,愀然道:“這下院是正該設立的,如今大家全到了暮年,這新出世的少年人,日子一長,哪裡還知道亡國慘痛?要得人心不死,真還須大大的振作一下才是。”
羅天生又道:“如今你也不打算以擔糞終其身,和牧豎村農爭一日之短長計屎橛之多寡了,須知我輩奔走江湖,卻一日未敢稍懈咧。”
簡峻不禁面上有點訕訕的。劉老者忙道:“羅兄不必取笑,如今我們大計既決,還須著這位何老弟回去覆命,準備迎接老師父法駕才是。”
靜一道人笑道:“你忙什麼?沒